朱棣一系列的动作太过突然,顾西反应不及,待那红衣女子歇斯底里的发问声在她耳边炸起她才反应了过来。
什么情况?
她皱眉盯着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的男子一会儿,踩了他一脚:“你哪位?”
朱棣吃痛地嘶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了面前的男童一眼,旋即平静了下来。
他就说嘛,云淡风轻的伶人什么的果然是错觉,这伶人才不是不怕他,而是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问你呢?你是哑巴?”顾西见他不说话,奋力地挣扎了一下没能成功,便又踩了他一脚,一脸认真地问。
朱棣:“”
骂人也不用用这么真诚的语气和真挚的眼神吧。
他不敢再迟疑,怕第三脚又迅速地落下来,便压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倌,本世子是庆王世孙,现下你只需要乖乖坐着陪我演一场戏,过后我自会重金鸣谢。”
自报家门过后朱棣自认必然已经吓住了对方,于是抬眼轻蔑地看了暴怒的青禾县主一眼,语气轻佻:“我们怎么了?疯女人,你既然已经瞧见了便该知道本世子对待中意的人和不屑一顾的人有什么不同了吧。”
二人你来我往一回,对面的姜家人终于注意到了被卷入纷争的顾西。
顾定延看着少年紧紧搂在顾西腰上的双手,脸色一沉,腾地一下便站了起来,姜翌连忙拉住他:“那可是庆王世孙和皇后娘娘的外孙女青禾县主,你”他本想说他怎么敢招惹他们,见顾定延听到二人身份后仍旧不为所动的愠怒神情心中一跳,忙改口道:“你贸然开口惹恼了他们,受苦的是西表弟”
顾定延一顿,旁边的陆明陶亦拉住他,低声道:“你先忍一忍,我这就去把程哥儿和谦哥儿喊回来。”
方才姜程和姜谦被工部侍郎之子喊去楼下尝太白楼新出的一种酒,这会儿还未回来,没有他二人在,穆阁老之子和庆王世孙可不会听他们的话。
顾定延看了一眼在朱棣怀里安安静静坐着的小孩,强压住心头的火气坐下,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
陆明陶便闪身离了席。
再怎么说,顾西也算他妹妹的半个恩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这头青禾县主听了朱棣挑衅的话气得抓狂:“你是说,本县主还不如一个小倌?”
她看到旁边的穆勋身边搂着的媚眼如丝的优伶,自然能猜到这些伺候人的男童是什么来路,脸色自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是啊。”朱棣笑眯眯地答道,深情地捏了捏怀里人的小脸,添油加醋道:“本世子的心上人自是比你好上千万倍。”
对面的顾定延气得胸腔快要炸开,手指摸向袖中的短剑,暗道:那该死的登徒子再敢调戏小五一下,他便一柄剑过去割了他的喉咙
搞清楚来龙去脉的顾西忍无可忍,默默掏出荷包里的银针在某不可一世的世子手上狠狠扎了一下。
“啊!”
众人都看了过来。
朱棣笑得勉强,垂眸看着一脸漠然的男童,强行温柔道:“你瞧你拧我做什么?还害羞了不成?”
青禾县主忍无可忍。
她喜欢的人喜欢男人也就罢了,那身份卑微的小倌竟然还敢在她面前和她男人打情骂俏,当她是死人不成?
于是沉着脸从腰间解下鞭子,二话不说便冲着顾西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