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周家替八小姐庆生吗,她又怎会喝了酒?
老鸨见着这美人儿走路轻轻浮浮的样子脸色沉下来:“你怎么喝了酒?真是胡闹!周家人看见了日后哪会再请你?”
酒是男人们助兴取乐之物,女人们却是不便多沾的,更不必说专为逢迎男人们而生的秦楼楚馆的女子。喝了酒,作出无状的样子,男人们多半会瞧着不喜,况且湘莲还是去的人家家中,那些本就不大待见青楼女子的女眷们更会找机会狠狠踩她,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老鸨气得心口发闷,见美人儿娇娇弱弱地靠过来撒娇弄痴也不理睬。
“妈妈,您别生气。今日是有大喜事,我才喝了两杯。”
“大喜事?”老鸨斜眼看她,心中不以为然。
喜事也是周家的喜事,跟湘莲有什么关系,总不会那周三老爷荒唐得直接给湘莲赎身吧?那对她也是好坏参半的事。
“周家八小姐的脸有康复的希望了”
老鸨呸了一声:“和你有什么关系?”
美人儿嘻嘻笑着,得意地指了小丫鬟抱着的锦盒:“是我推荐的大夫治好的,周夫人还给我赏赐了如意呢”
老鸨一呆。
如意周家给一个青楼女子赐了如意让她如意让怡红楼如意
“我的好女儿!”
一行人气势汹汹冲进成奚堂的事还未被民众传开,那年轻大夫便又安安稳稳地回去了。民众们失去了看热闹的机会,这噱头也就懒得传了。
日子一日日过去,到了三月中的时候,县衙忽然宣布归家的前次辅周先生即将在城外的栖霞山开设社学,广招弟子,城中有底气的人家纷纷向着周家涌动,原本便被各方关注着的周家一时间再次被捧上云端,门前车水马龙。
三日后,栖霞山社学正式考试取生,城中士子及临近各城的士子使尽浑身解数,或以不菲家世得一名额,或凭出色才学超于众人。
而在结果放出的前一日,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仍旧闭门不出的周家却悠悠驶出了一辆马车,最终在城中一家医馆前停下。
挤破了脑袋围观的民众们不用费什么功夫便打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成奚堂的大夫用那青娥膏治好了周家八小姐毁了多年的脸,如今已有半月,周家八小姐彻底病愈,于是亲自登门道谢,带了无数礼品和名贵药材。
“可真是好运气啊,竟然治好了周家八小姐”
“周家的座上宾,岂不是阆中城的座上宾了?”
议论纷纷中,不知有谁忽然喃喃一句:“青娥膏治好的?那岂不是之前的话并不是大话?”
这医馆,竟然真做出了比皇帝陛下的玉容膏还好的治伤膏药?
毕竟,曾任首辅的周先生不可能没有玉容膏啊
看热闹的民众们忽然一阵死寂,旋即爆发出更大的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