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魏冕再也无法维持镇定,听她话音刚落便急急冲了进去。
桌边坐着个孩子,应是个药童,正撑着脸打瞌睡,模样有些疲累。
他很快移开目光,落在罗汉床上静静躺着的少年郎身上。
依旧面如金纸,紧闭着唇一言不发,模样和来时看上去并无什么分别,就像只是从担架上抬到了床上而已。
他不由得退后一步,脸色发白。
所以,是根本没有治
那女大夫在骗他!
他蓦然回过头,目光如炬地看过去,却见那大夫并未如自己想象中试图趁乱逃走,而是皱着眉头看着罗汉床:“怎么还没醒”
旋即眼睛一眯,了然地一拍脑袋:“哦,银针忘了取下来了。”
魏冕屏息望过去,这才发现儿子的脑袋上扎了一圈银针,脖子上也扎了一根,方才光线太暗,竟然没看见
所以,还是治了吧
他紧闭着双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方向。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方才如将死之人躺着的少年忽然悠悠转醒,坐了起来。
“我的儿,可别乱动”他立刻要扑过去,嘴里不由自主地冒出那些内宅妇人关心则乱才会说出的话,但很快便止住了,却不是因为觉得丢脸。
少年郎茫然地眨眨眼睛,摇头晃脑,似是刚刚睡醒一般,伸展手臂自然地伸了个懒腰。
“竟然睡着了”他喃喃自语,旋即脸色一变捂住左边手臂中央嘶了一声。
“好疼啊”
魏冕脑子乱哄哄的,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左手,有些用力地按着:“哪里疼?”
少年又嘶了一声,叫了起来:“爹,你握的那地方疼啊!你手劲儿这么大是想捏死你儿子吗?”
魏冕瞬间老泪纵横,把少年吓了一跳。
“爹,孩儿不孝不是故意对您不敬的,您尽管捏尽管捏”少年不明所以,下意识地笑着讨好。
看不过眼的白英轻咳一声,一脸嫌弃:“不止胆子小,原来还是个蠢笨的!这位大人,接上的手能动能喊疼,就算治好了。”
少年一怔,想起自己在迷迷糊糊间见到的人和发生的事,瞬间一个激灵弹坐起来望向自己完好如初的左手臂。
是啊,他明明记得自己掉进陷阱被那些机关割掉了半截手臂,醒来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还以为是做梦呢
他目光游移,落在已经趴在窗边开始睡觉的小童,心情复杂:所以,真是这个小孩子治好的?
反正他印象中,银针和接骨的事似乎都是他在做
“妖孽啊。”他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