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惊竹这才想起,温幼已经出嫁,这件事她想必是知道了。
“可是,父亲,我......”
温召浦打断他的话,语重心长:“要替我们好好的活下去,替爹爹亲眼见证他们被处决的那天。”
垂落的青丝遮住了他苍白的脸庞,消瘦的身影显得摇摇欲坠。
“对了,在沈家,我已经为你铺好路了,沈将军不会亏待你的,”温召浦想了想,又道:“至于沈即舟,你们能够举案齐眉,爹爹在泉下也能安息了。”
“父亲......”温惊竹声线很轻,带着颤。
这一次是真的要诀别了。
“三日后我会送你到沈家,这几日你简单的收拾一下,多陪陪你母亲说话。你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温惊竹强忍住眼泪,“我会的。”
他收拾好之后,便装作无事的样子来到温母的寝室同她说话。
温召浦只有一位正妻,多年来夫妻俩琴瑟和鸣,要是忽略温召浦的作风,也是京中痛得一对佳话。
“母亲。”
“湛然来了。”温母强行扯了一抹笑:“快过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温惊竹闻言,鼻子一酸,泪水在眼中打转。
温母眼睛红肿,想来是哭过。
“真是苦了你了。”
要不是她当年不小心,也不会让温惊竹如此,泡在药罐子里长大。
她对不起温惊竹的同时,也对不起温时侣。
因为她的过错,精力放在温惊竹的身上比较多,也会忽略掉温时侣。
但温时侣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抢不闹,就安安静静的待在母亲的身边,默默的陪着他们。
对于这个弟弟,他非但不埋怨,反而因为父母的态度,也对温惊竹格外的宠。
“孩儿并不觉得,只是...”说着,他哽咽了起来。
温母将他揽入怀,感受此时此刻:“湛然,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温幼那边母亲已经提点好了。”
光是靠沈家她还不放心,又派人和温幼的夫家提点了一下,对方有所顾忌,但还是看在温幼的面子上点头应下了。
温母怕温幼回来,又千叮咛万嘱咐,才将人稳下。
晚膳时,大家如同嚼蜡,只有温承还在洋溢着笑,缠着白皖清给他夹爱吃的青菜。
温时侣摸了摸他的脑袋:“爹爹给你夹,让娘亲好好用膳。”
温承嘟着嘴巴:“好吧。”说着,又看向温惊竹:“小叔叔,你怎么了呀。”
然后又看了看他们:“你们的眼睛怎么肿肿的呀。”
温惊竹闻言,立马将阴霾一扫而去,露出笑:“没事,承儿想吃什么,小叔叔给你夹好不好?”
“好呀好呀。”
“爹,娘!”
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只见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