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温惊竹又是沈即舟名义上的妻子。
只能说温召浦打的一手好算盘,但又同时在害沈家。
这两种情况互相制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龙椅太多人想要坐了,宫中想必也是血腥风雨。”
沈即舟凝神,盯着手中的书籍看了半晌,不紧不慢地开口。
处决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定在明日。
虽然知道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但温惊竹还是有些坐立不安,他踱步在屋内,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叹息。
望着外边已经出来的明月,他却无心欣赏。
脑海中不断地响起温召浦说的话,他又坐回了案台前。
飞星拿过外袍给他披上:“少爷莫要受凉。”
这几日的病情才有所好转,再这么下去估计又要烧上几天。
温惊竹拢了拢外袍,打算出去走走。
“少爷,这么晚了,夜路不太好走。”
温惊竹温润苍白的脸庞被暖色的烛火衬得有了几分的气色。
眉眼精致又乖顺,瞧着更多是岁月静好,却又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如若不是半只脚踏进棺材,温家温召浦的小儿子可以和沈家二公子排得上榜。
只可惜,终究是老天善妒。
给了他一副好的皮囊,却要将他仅有的宠爱夺走,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
“无事,就院外的亭子。”
飞星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拿起大氅给他披上,手提着灯笼便跟上他的脚步。
夜里的风很凉,垂落在一旁的青丝被微风拂过,摇曳不定。
银色的月光渡在他的身上,仿佛被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紧紧地将他笼罩,犹如画中仙。
就连飞星都不忍打破这片美好。
“也许,话本中的月下美人正是如此。”
与沈即舟踏着月色归来的凌世尘,看见此幕,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沈即舟抬眼看去,正好与温惊竹的视线对上。
那双漂亮的眼眸含了太多的苦楚和忧愁,仿佛在水中溺毙的美人,正无声的挣扎。
他的呼唤声太小,以至于没人能够听见。
被人发现的美人敛下眼中的情绪,朝他们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凌世尘笑眯眯地走上前,三俩下走到温惊竹的身边坐下,很熟捻的开口:“在下凌世尘,不知美人姓甚名谁,是沈家的什么人。”
凌世尘的确没有见过温惊竹,却又出现在沈家,盲猜是沈家的亲戚。
温惊竹眼睫轻颤,随即镇定从容的望着眼前的人。
月光下,他的脸带着病态的白皙,有种弱不禁风的病弱感。
淡色的唇翕合,小声道:“温惊竹。”
后面的他直接没有回答。
一来他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二来也是怕沈即舟介意。
不过他这般说了,凌世尘又是沈即舟的好友,估计是清楚的。
“甚好...不对,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凌世尘刚想摆弄扇子,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大事,声音都拔高了不少,“....温惊竹?温家的人?!”
温惊竹诧异的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惊讶。
踌躇了一下,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