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即舟深邃的眉眼染上了一层寒霜,笑意不达眼底,嘴角的笑微敛。
沈松叹了声气:“此事皇上应当不知。”
沈即舟敛下眼眸,冷笑一声:“知不知还不是合他的心?”
连着几日,并未传出是谁的主笔,只道是陆雷吉人老糊涂,将矛头指向了沈即舟,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沈府。
今日暖阳金灿灿,裹挟着微风吹过,拂进敞开的一扇门内。
沈即舟懒散的倚靠在案桌边上,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本书籍,敛着眼皮,不知是在小憩还是在翻阅里边的内容。
林易敲门而入。
“主子。”
沈即舟懒散的掀起眼皮,喉咙中滚出一个音:“嗯。”
林易说:“宫中并无任何的动静,只不过......”
沈即舟:“嗯?”
“四皇子昨日又挨了一次毒打,这几日恐怕......”林易说着,不由得同情起这位皇子,回想起他身上的伤痕,以及奄奄一息的模样,顿了顿,道:“......会染上风寒。”
沈即舟轻笑一声,态度并不明确,林易有些拿捏不定。
他不是很明白主子为什么会让他去打探四皇子明叙诀的处境。
“清楚是谁下的手吗?”
林易:“是太子。”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崇康帝便知道了此事是太子明叙封所为,父子俩想要扳倒沈家,目的都是一样,但是也会因此产生隔阂。
那木盒子装的那封信是太子身边的人所写,本想事后毁掉,却不想被沈即舟截胡,这才被反将了一军。
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见棺材不掉泪。
林易说的答案,沈即舟却不意外。
太子一向看不起其他位的皇子,对这个四皇子更是变本加厉,稍有不顺,就会上前打骂。
本就是贱命一条,辱了又何妨。
“主子,我们要不要防他?”林易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他总觉得这人不简单,哪里怪怪的。
沈即舟指尖摩挲着茶盏的边缘,眼眸微眯,薄唇勾起一抹笑:“会咬人的狗不叫。”
“沈怀煜!”
这时,外边传来了一阵声响,伴随着一道急切的声音。
人未到声先到。
只见一阵风吹过,一道身影匆匆赶来:“你说你,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拿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我老子知道说漏嘴,没准我还被蒙在鼓里。”
来者正是凌世尘,他手中执着一把竹扇,气急败坏的看着沈即舟。
相比于他的急切,沈即舟倒是淡定许多:“告诉你做什么。”
凌世尘一噎,直接坐在他的对面,没好气地开口:“还不是怕你被人坑死,还让我给你收尸。”
沈即舟眼尾淡而冷,轻声说:“免了,活得好好的。”
“我听说那太子被禁足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些小计俩就想扳倒你,真是不自量力。”
凌世尘说着,毫不客气的吃着果盘里的提子。
沈即舟抬眸看他,不作答。
凌世尘被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