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拉克不明白温惊竹说出这句话的底气是什么。
他看着面前的人的笑容很是碍眼。
因为教头的原因,士兵们赢开始打了起来,有的新兵畏畏缩缩在里头,有的看不惯直接上场杀敌,刀刀致命。
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温惊竹一个人挺直脊背,孤身面对着敌人手中的弯刀。
那把弯刀离他的喉咙不到半寸的距离。
“你们谁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粗犷的嗓音传来,马齐和商同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下一秒便被契丹人制服。
场面瞬间停止不动,大魏的士兵瞪大眼睛看着他。
温惊竹:“塔塔拉克王子这是何意?”
塔塔拉克笑道:“既然是沈即舟的男妻,还敢带来楚凉卫,看来是当眼珠子一样护着了。”
“你们不让沈即舟出来与我切磋,那我只能找你了。”
商同愤怒的吼道:“塔塔拉克,此事无关其他人,你要切磋,我们可以陪你!”
“无关?”塔塔拉克嗤笑一声,目光直逼温惊竹的眼,“你问他,此事真的与他无关吗?”
温惊竹是沈即舟的人,无论何事,温惊竹都脱不了干系,他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分不出你我。
温惊竹眸中不似他人那般慌乱,反而很是平静:“正因如此,我更不能退半分。”
“就你?以你这孱弱之躯?”他冷笑一声。
“那又如何?”他莞尔。
塔塔拉克面露讥笑:“没想到你们大魏的少将军夫人是个男儿身,说出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难道你们大魏已经没有人能站出来了吗!”
忽然一层风吹过,掀起他的素衣,羸弱得身躯站在风中,显得弱小又无助。
乌云将月光遮住,月光渐消,火光染上他精致的眉眼,透出几分的凌厉感。
他唇红齿白,面色如玉,那双唇亲启,缓缓吐出一句话:“身为大魏儿郎真如你所说的这般,要以何打胜仗。我虽说是沈怀煜的夫人,但我心存大魏,又与他们何不同。”
“身为一介男子,却与妇道人家的身份一般...”
“塔塔王子此话为何意?”温惊竹微笑道:“女子如何?妇女如何?如若困难来临,她们也会拼尽全力守护自己的家园,这与将士们又有何区别?身为女子,并不是束缚她们的理由,她们可以掌控自己的想法和命运。”
“是以,塔塔王子还想要说什么?”
当年,沈即舟在保卫汴州时,他曾听闻,汴州的女子很不一般,她们会为了自己的家园而做出斗争,不到最后一刻她们不会放弃。
寒冷之际,她们手缝暖衣供将士们御寒。在炎炎夏日,她们可以为他们端上一碗清澈的水。
她们不畏惧,也不会为困难所倾倒。
只因她们齐心协力。
塔塔拉克被温惊竹堵得说不话来,他愤愤然的看着他,最终冷静下来,冷笑一声:“我来这里不是听你废话的,今日你们要是不叫沈即舟出来,我就将这里夷为平地!”
温惊竹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这个塔塔拉克其实真正的目的不是找沈即舟,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他知道沈即舟赶不回来才会如此的肆意妄为。
新兵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个个面面相觑。
杜胖子没忍住,上前大吼一声:“就你也配让少将军出来?”
塔塔拉克视线落在杜胖子的身上:“你此话何意?”
“对付你,老子足矣,你根本就不配让少将军亲自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