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星忽然想起在寺庙时那个骗子说起的话,眼泪止不住的流出,“少爷,难道......难道......”
温惊竹淡定的收起,将碎裂的长命锁收进帕子当中,又将系在脖子上的绳索摘下来,“说不定这长命锁替我挡了一劫。”
飞星觉得此话有理,胡乱点头。
在温惊竹收起手帕的那一刻,帘子被人掀开,扑面而来浓重的血腥味。
他诧异的抬眸,一下子撞入深如寒潭,死静一般的眼眸。
沈即舟眼眶很红,不知是不是杀疯了,还是担忧他的安危。他的手沾满鲜血,可想而知杀了不少的人。
温惊竹捡起箭,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我没事。”
沈即舟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支箭,目光又在他身上飞快地扫了一眼,这才确认他说的话是真的。
至于为何他并未多问。
“小心!”温惊竹看着逐渐逼近的敌方士兵不由得出声提醒。
沈即舟放下帘子,也是在那一瞬间,一道刺入血肉的声音传来,随即,沈即舟低沉的沙哑的嗓音传入他的耳膜,“等我。”
温惊竹:“好。”
马车外边血腥风雨,马车内安静,身临其境却又仿佛置身渡外。
沈即舟骑上马,一路杀戮,直奔敌方首领的面前。白马奔腾,带着浓重的杀气,如同他的主人一般。
他看着敌方首领,眼眸嗜血,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完全不给对方一个挣扎的机会,青霜剑落下之时,敌方首领的脑袋也随之落地,甚至还未反应过来。
脖颈处的大动脉喷涌而出,场面一度可怖,激起一片片寒意。
“任何人,都不可以动他!”
白马仰天长啸,所到之地死亡无数。
卫泽瞧见一片乌泱泱中那一抹身影,抹了把脸上的鲜血,忽然高声喊道:“大捷!”
对方来势汹汹,虽大军数量不如他们,但个个身怀绝技。在那雨箭中他们也死了不少的弟兄。
他们脚踏敌人骨,升起专属于北境军的旗帜、属于大魏的旗帜!
寒风呼啸,将旗帜吹得飞扬,如深夜中的一抹亮光!
温惊竹下了马车,看着周围的场景——身处尸海当中。他眼眸流转间,落在了那一道身影上。
他朝着他走去。
原本干净得一尘不染的鞋靴沾上了混着泥土的血,以及他的衣裳下摆。
“......”
温惊竹感受到微微颤抖的身子,柔声安抚:“我没事,不要担心。”
反倒是他,腰间上的伤才好没多久,他可不想沈即舟再受伤。
他小声的解释道:“成儿吓到了,我换了位置,这支箭这才没有射中我。”
沈即舟信了。
良久,沈即舟这才松开了他,“很快就结束了。”
“嗯,”温惊竹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为他擦拭他脸上的血迹,嗓音和熙:“我都记得。”
他们会拜堂,他们会喝合卺酒。
他们会将他们还未完成的事情一一补回来,不留遗憾。
沈即舟僵硬的身躯缓了下来,他道:“本帅要请全京城的人来喝喜酒。”
温惊竹看着他:“好。”
温惊竹回到马车之后,卫泽来到沈即舟的身边,低声道:“主子,是戌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