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惊竹言简意赅,“没有别的,互相隐瞒没有意思。”
姚怀子支着下颌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笑道:“温惊竹,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不也知道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买通了梨园的下人。”
温惊竹不惊讶。
“你猜到了?”姚怀子说,“只要我不想,你是不会知道的。”
温惊竹闻言笑了声,缓缓开口:“既然如此,还不把他带出来让我正式认识认识?”
“现在还不合适吧?”
温惊竹没吭声。他也没有说带谁,姚怀子自然也是不敢随意喊人,万一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呢。
反倒是姚怀子心一沉,他知道温惊竹是在试探他。
口中的‘他’到底是林桃还是谢听城。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还有事。”
“急什么,让那个人到这来找你吧。”姚怀子斟茶。
他这是打定他背后有人了。
温惊竹轻声笑了笑,眉眼弯弯的模样,倒像是两人在说什么日常生活中有趣的事。
温润的嗓音吐出冰冷的话:“姚当家难道不着急吗?不怕他找不到你吗?”
姚怀子抬眸,与之对视,两人视线交汇。
一个温和带着笑意,一个淡漠微沉。
如光明和黑暗相接,想要占据对方仅剩的一地。
但夜幕降临时,黑暗终将占据内心那见不得光的事情,肆意在暗处游走,只要看见一丝裂缝便争先恐后的钻出。
姚怀子如此,温惊竹亦是如此。
他们苟延残喘,为的不过是身上背负的人命,为的不过是血海深仇。
*
沈即舟喝了不少的酒,他捏了捏眉心正要去找温惊竹。
“沈即舟,好久不见。”
正当沈即舟目光在搜寻人群中的那一抹身影时,一道声音传来。
“好久不见。”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看样子是不打算多聊。
谢听城年纪与沈即舟相仿,这一次他是代表不仅是西洲谢家出席,还是西洲海关总长。
谢家在西洲的话语权也高,两人因为身份相差无几,平时也有打交道,这才来和沈即舟打招呼。
谢听城见他心不在焉,也不介意,而是笑了笑,狭长的眼眸弯起,眼尾微挑,带着一股痞意。
“是在找人吗?”谢听城道:“不会是在找金丝雀吧?听说沈二爷来时可是带着人的,这才没一会就不见了?”
“我倒是想知道沈二爷看上的金丝雀到底是什么样的。”
沈即舟没找到人,目光重新落在谢听城的身上,“这可比不上谢少爷,都从西洲玩到了北洲。”
谢听城来北洲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听说是为了追人来的,舔着脸让人收下。
“沈二爷知道是谁了?”谢听城说着,舔了舔唇,眯眼看着他,情绪不明。
沈即舟漆黑冷漠的眼眸与他对视,“我对谢少爷的私事不感兴趣。”
谢听城做的那点事哪里能逃得过沈即舟的眼。而且他确实没有时间去打听别人的私事。
“那可惜了。”谢听城感叹地说了一句。
他将手中的红酒微微一举,算是敬过酒,随即一饮而尽,“期待我们的下一次相见。”
他们两人没必要因为一点事情而闹得太僵,对自己没有好处。
沈即舟找到温惊竹的时候,他正在吃着一块小蛋糕,看起来很是无聊的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