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津空长老话,时间仓促,我等未寻到人气,只于这血气奉上!”
那唤作津空长老的黄皮耗子,双腮一收,灵台盛放的血肉陡然向上汇成一道血线,尽入它的口中。
可吸完盛放的血肉后,它又伸出爪子,拿起“灵台”,晃了晃,又探眼看了看底儿。
旋即不满的嘶吼着:
“不够不够!血气乃是人气中最斑驳的下等之气,大尊可不是含毛饮血的畜生!”
老人抬起头:“请长老教导,人气是谓何物?”
津空长老将“灵台”往后丢去,却落不闻声,爪子挠搔着下颚,似是思索般:“人气嘛,须以嗯,传————传,传道!”
“你等信仰太过薄弱,可有广传大尊之名?”
老人诚惶诚恐的跪伏在黄皮耗子身前:“仅在村中流传,大尊可曾选过其他传人?”
“非有,非有!大尊命吾收集人气,可尔等却懈怠尊命!该罚,该罚!”
披着袈裟的黄鼠狼极为焦躁的抖动身体,沙棕色的毛发疯狂抖动,两侧垂落的眉毛猛的伸长!
一直延伸到李间边上那二人身前,眉毛一卷,就将这两人卷走,直接丢在黄皮耗子身后那片纯黑之地。
咯吱咯吱————
在它的背后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咀嚼声,老者跪伏的姿态更加深重。
边上的枯树都发出阴恻恻的笑声。
“嘻嘻——”
“嘻嘻——”
那盘坐在躯壳中像人一样高大的黄皮耗子,似是像听到了什么,又转头看看周围,时不时点点头,又用爪子挠搔着底下的皮毛。
“嗯,嗯!”
“大尊方才与我言,尔等须广传尊名,愈多人颂念,大尊愈能走脱轮回!”
说罢,黄皮耗子嗖的一声,化作一缕青烟,在原地留下一颗深灰色的圆珠。
老人又拜跪在地,大喊道:“送长老!”
身后排成两边的青年齐齐大喊:“送长老!”
待黄皮耗子走后,老人提起留在躯壳的金丝袈裟,灰色圆珠以及白鬓拂尘,将它们叠好收起。
旋即提起躯壳和立在四角的肉柱,往前边的深坑那儿丢去。
咯吱咯吱————
又是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随后老者又大喊着。
“祭!”
两侧赤着上身,涂抹血色纹路的青年们,齐齐绕着深坑,都手牵着手,环在深坑周围。
提着金色袈裟的老人,又尖着嗓子喊道:
“茈於无口尊,嘿!”
“请赐大道果,嘿!”
“点化迷惘辈,嘿!”
“成就三世身,嘿!”
待老人领着青年们颂完。
深不见底的坑洞底下,呜咽呜咽像是哭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几十根粗大的交织在一起的粘稠湿滑触须,缠在一块,顶部如含苞待放的莲花,就这么从深坑底下伸出。
这些人围在一块,向一根伸出粗大触须的神秘存在献祭。
“大尊!”
手牵着手,围成圈的李家青年,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变成圆环,齐声大喊。
“大尊!!”
余下的老人们盘腿坐在深坑四角,嘴中念念有词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词调。
“大尊!!!”
三声喊完。
触须包成的花苞盛开,只是花瓣是一根根不断向下流着粘液的触须,里边儿的花蕾,是一团红色像肌肉组织样的圆球。
肉须紧紧包裹着什么东西,愈收愈紧,最终变成一颗肉色圆珠。
其中一角的触须瓣伸长,柱部裂开一道道缝隙,形成一根根暗色触须。
探入花蕾中间,然后镊取肉珠,缓缓伸向站在洞口边上的李间面前。
可李间没有丝毫反应,从进山开始就没有任何反应。
他就那么双眸无神,甚至有些许呆滞的立在原地,任由触须捏着圆珠,送入他的嘴里。
“李间,大尊赐福啊!”
“大——尊赐——福。”
李间就像个人偶一般,下颚张合,机械的吐露话语。
老人涕泪齐流,嘴巴张大的让人匪夷所思,似乎极度渴望触须能够将肉珠送入他的口中。
可触须捏着的肉珠,放在李间舌头上后。
肉珠陡然伸长出钝圆的一端,一伸一缩的爬进他的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