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你给我滚出来!”二侠冲着宝儿吼道。
宝儿看到事情败露,只好嬉皮笑脸地从箱子里爬了出来;堂弟金宝也从另一个纸箱里爬了出来。
李全有的儿子李金宝比宝儿大三岁,但他比宝儿憨厚老实,总是跟在宝儿屁股后面玩儿。金宝经常逃学,李全有也不当回事儿,反正儿子上不上学,李全有也不在乎。
“宝儿,你告诉我,你为啥要逃学?”二侠厉声问道。
“我今天早上上学迟到了,我们班主任不但骂了我,还使劲揪我的耳朵,二姐,你看,我耳根都被他揪红了。”宝儿说。
“谁让你赖床迟到!你要是不迟到,班主任能这样对你?走,给姐回家取书包,二姐送你去学校。”
“不!我不去,我怕老师打我,我不想上学了。”
“你敢!你还在读小学,难道就想辍学?二姐因为小时候不懂事,不好好学习,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这辈子只能当农民了。这几年,天天牛一样的下地干活儿,累的就差脱层皮,现在别提多后悔啦。你还是小学生,不上学回家能干什么?难道你想让自己变成睁眼瞎,等将来长大后后悔。”二侠说。
“二姐,今天已经晚了,就别让我去学校了,我明早再去吧!”
“不行!必须现在去!”
“不,明天再去!”宝儿被父母溺爱坏了,贪玩又任性,总喜欢由着自己性子来。
“你今天要是敢不去,我就打死你!”二侠转身从靠墙的一把破扫帚上抽出一根竹棍,指着宝儿说。
“我就是不去!”宝儿只当二姐在吓唬自己,固执地说。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去不去?”
“不去!”
“不去我就打死你!”二侠举起竹棍儿就朝宝儿屁股上抽过去。宝儿这才害怕了,只好抹着眼泪说:“二姐,别打了,我去!”
“宝儿,二姐送你和金宝去学校,帮你和老师说说情,老师就不会惩罚你了。但你今后一定要按时上下学,千万不能再迟到早退了。听到了么?”二侠说。
农历九月中旬,许桂花终于带着李全孝回家了!
但李全孝的病并没有痊愈,走路依然蹒跚无力,但却不再喊腿疼了,整天无精打采躺在堂屋的竹椅上,整个人变得安静木讷了起来。躺久了,就站起来在院子里步履蹒跚地走走。
许桂花说,李全孝患上了神经官能症,主要是神经功能出现了问题,产生幻觉,才会总感觉自己双腿疼痛无比,不过出院时医生说,只要精神不受刺激,,坚持散步锻炼,假以时日,会慢慢恢复正常的。
李全孝从二院回家半年后,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喜妹时常看着病恹恹的阿大,伤心地想着,“难道阿大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精神抖数,下班回家后一边发脾气、一边扛着锄头去地里帮家里干农活儿了?难道阿大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下班回家后一时兴起,就吆喝村里的叔伯兄弟们,上自己家划拳喝酒侃大山了?难道阿大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看到女儿们干活不得力就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许桂花干农活儿回家,时常用自己干瘦的手臂,坚持拉起躺椅上的李全孝,带他去院里院外走走。
从此,李全孝就变成了这个家的局外人,在也管不了家里的事情了。许桂花只能用她廋弱的肩膀支撑起这个家,倔强地带领二侠和喜妹春播秋收,竭尽全力支撑着这个家,不让这个家的天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