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道目光中,有审视,有好奇,过了片刻,这些目光才缓缓移开,厅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另一边,厅内众人在打量张平安的时候,张平安也迅速将厅内的情形尽收眼底。
在那黄昏色灯火的柔和照耀下,已经有七名武人境高手安静地围坐在一张长桌的周围。
罗晋江这位真人此时正坐在首位,依旧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张平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让人难以捉摸他心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比起之前,这里确实多出来不少生面孔,想必就是这附近家族的主事人。
他们有的神色凝重,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则面无表情。
当然,还有让张平安惊喜的事情。
一进门,张平安的目光就被右边为首坐着的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所吸引。
那女子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虽看不清面容,但从其露出的眉眼间能感受到一种别样的风情。
那眉眼弯弯,似含着秋波,又似藏着万千思绪。
女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张平安投来的目光,微微点头示意,却因那面纱的遮挡让人看不清面纱下的表情。
张平安微微颔首回礼,而后沉稳地找到左边一处位置,缓缓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张平安内心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但这一丝波澜很快就被张平安压了下去。
紧接着,张平安又将目光转向他旁边几人。除去那五六副陌生的面孔后,剩下的便是清溪县各大家族的人了。
在其对面正坐着张家对头李家的李晨明,此人也算是当下李家年轻一代中撑门面的子弟,修为在武人一重。
这些年,张家的发展势头迅猛,早已远远超过了李家。
但两家合作开矿,若是张家对李家出手,元石矿的消息一旦被李家告知罗家,私藏元石矿脉这种大罪可是要被灭族的。
在共同利益的约束下,这些年,两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又或许是李家后继无人,难以与张家抗衡,所以消停了不少。
只不过,在张平安看向李晨明之时,却发现这小子眼神闪烁,怎么感觉有些心虚?
这让张平安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疑惑。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会客厅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人。
此时,首座上的罗晋江见来人差不多后,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夫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对这帮流匪的情况实在是不太清楚。
虽然我罗家暗堂已经费了不少力气打探到一些情报,但是也不是十分齐全。”
“诸位都是本地家族,在这清溪县扎根已久,想来对这流匪的情况应当熟悉一些,可否请诸位小友为老夫细说一下?”
罗晋江目光如炬,看着右边一行人,语气平淡地说道。
一时间,一行人都相互看了起来,谁也不愿先开口。
坐在最上方的一名年轻男子见此情形,立即拱手道:“那是自然。”
然后,那年轻男子目光环视周围,神色凝重地沉声说道:“早些年,这流窜在清溪县的流匪不过是一群毫无组织纪律、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
因为没有人站出来领导,所做的也不过是些小偷小摸的勾当,根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但在几十年前,这群乌合之众中出现了一名叫血煞的人。
此人手段极其残忍,以铁血手腕整合了这帮流匪。
并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汇集成了一帮颇具规模的势力,也就是早年为非作歹、逞凶作恶的血煞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