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谢思雨又摔了一个名贵的瓷瓶,她双目凸起,眼中布满血丝,脸上早没了今日在外面的柔弱、温和。
此时的谢思羽完全像是一个小家养出来的女子,根本没有贵女的气度。
跟着她回来的小丫鬟脸已经肿的老高,勉强睁着眼睛瑟缩在角落里,惊恐的看着屋内还在寻找下一个能摔的物件的人。
她不敢上前,以前小姐在家时也发过脾气,可都收敛着,从未摔打过家里的物件。
更何况这还是在宫里,小姐怕不是让景帝宠了几日,竟忘了宫里的规矩,失了分寸。
可即便如此,今日已经被斥责了两次的小丫鬟,再也不敢上前劝阻,生怕盛怒之下的小姐,将她直接打杀了。
“啪!”谢思羽再次摔碎一个玉摆件,愤恨的说道:“那贱人到底是谁?”
今日景帝没见她,还将她斥责回来,不让她再去御书房,她怎么能不气,可她也知道不能将气撒在景帝身上。
这一切还是因为今日被那在宫中相遇的女子气到了。
“去查,查查今日那女子是谁!!”
谢思羽说完,扭头看向躲在门口的小丫鬟,“你躲在那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照我说的做。
真是废物,早知道就多带几人进宫了!”
谢思羽说完,门口的小丫鬟赶忙应下,转身就跑了出去。
这么长时间了,她的脸都没有用药呢,此时已经肿胀的几乎张不开嘴了。
跑出去好远,小丫鬟才放慢了脚步,她要先去找药敷下自己的脸,要不她的脸就该废了。
她要是长残了,自家小姐肯定不会再让她跟在身边。
思及此,小丫鬟脚步一转,向着御药房的方向疾奔跑去。
谢思羽的宫殿内,此时地上一片狼藉,摔了一通,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
眼见着一地的狼藉,谢思羽对外大喊了一声,“都是死的么,屋里这么乱,进来收拾下!”
她从谢家带来的小宫女,被她支走办事去了,只能喊在殿外候着的那些太监、宫女们进来收拾。
很快,四五个太监宫女拿着扫帚和抹布,快步走进大殿。
谢思羽看着地面上的碎片,生怕扎到自己的脚,“先将这里清扫干净,一个个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本宫的玉足要是扎到了,你们几个死了也赔不起。”
“是。”几个宫女太监应声,赶忙朝着谢思羽所站的位置而来,先将她周围的狼藉收拾妥当。
这边,齐令珩从御书房离开,直接去了皇宫门口。
他已经与苏糖约定好了,苏糖先在宫门口那里等他。
只是等他到了宫门口,远远就看到苏糖身边正站着大皇子,二人似是在说着什么话。
齐令珩皱了皱眉,快步朝着苏糖走去。
“皇妹大婚后,这气色是越发的好了,这几日皇妹和齐王都没有出府,今日可否去我府上坐坐?”
苏糖看着忽然对她热情的大皇子,眉峰微挑。
上次见到这大皇子,还是在那次宴请外国使臣的宴会上。
那会儿,这大皇子还是用鼻孔看着自己的,都没与自己说话,这会儿怎么还热络起来了。
他们不熟的好不好。
见苏糖不接话,大皇子眼中闪过一抹厌烦之意,只是他此时正好低着头笑着,眼中的变化并没有被苏糖看到。
等大皇子再抬头,大皇子嘴角挂着笑容,“皇妹都成婚了,这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今日你要是没空就算了,等改日皇妹得了空闲,再去我府上转转,我那园子里种了不少艳丽的花,一年里也就只有冬季没什么春色。”
“这就不必了,公主府内的花园多的是名贵的花木,陛下前些日子还赏了不少秋菊。”说话的是齐令珩,此时他已经走到了苏糖身旁,正好听到了刚刚大皇子说的话。
“夫君。”苏糖惊喜的看向齐令珩,见他对自己露出温柔的笑容,苏糖今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就怕景帝将齐令珩独自留下,再刁难于齐令珩。
毕竟景帝想要收回齐家的兵权,苏糖一个从现代来的人怎么能看不明白。
自古君王对功高盖主的武将,向来是存着防备之心的。
“嗯,让公主久等了。”齐令珩走到苏糖身旁,将苏糖的衣领拢了拢。
“那咱们回家吧,我还想去街上买些点心带回去呢。”苏糖说着,拉起齐令珩的手就往宫门口走去。
走了两步,好像才想起大皇子一般,“大皇兄,我们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大皇子回话,苏糖拉着齐令珩快速的闪出皇宫的宫门。
大皇子望着苏糖他们离去的背影,落在衣袖中的手指深深的掐入掌心。
还没有谁敢这么怠慢他呢,即便是那被景帝宠爱的二皇弟也从来没这么轻慢过他。
今日这齐令珩也没有与自己打招呼,齐家没有出事前,齐令珩至少在明面上与自己还算亲厚,怎么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大皇子能感受到,齐令珩在有意与自己疏离。
“大皇子,今儿是怎么了,竟然主动与我说话。”坐回齐王府的马车,苏糖靠在软垫上看着正在擦手的齐令珩问道。
“应该是想要与你套近乎,不用理会他。”
谢皇后和谢家的事,大皇子也是知道的,都是因为他们想要算计苏糖不成,反而是将自己折进去了。
大皇子在朝中和后宫失了这么大的助力,想必这些日子并不好过。
再加上之前在北疆他自己弄出来的事,恐怕已经失了景帝的宠爱。
景帝现在虽然没有废后,可没了谢家的谢皇后,早晚要失势。
大皇子这是坐不住了,这才想要与苏糖交好,以挽回些不利的局面。
齐令珩将擦手的帕子放下,这才拿起桌上温着的热水冲泡了一壶茶,将倒好的茶水递到苏糖手边,“在外面等了这么久,现如今天已经冷了,喝口热茶暖暖。”
“嗯。”苏糖接过茶杯小口的喝着。
“刚刚父皇留你说什么了,他要齐家的军权了?”
“那倒没有,只是让我以后不用再管齐家军的事务,说让我多在家陪陪公主。”
齐令珩放下手中的茶杯,已经温暖的手探向苏糖,将苏糖耳边的碎发挽至耳后。
只是,那手在碎发上捻了捻后,又转而捏上了苏糖的耳垂,弄的苏糖耳朵痒痒的。
苏糖娇嗔的看了齐令珩一眼,“你做什么,这还在马车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