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月年少时也曾期待他会娶自己,她知道他喜欢她。
曾也是少女怀春抱着美好的梦,可是身份与家世皆是阻挡。
司家长子的婚姻生来是注定好的,他的妻子必须出身于当时的世家,属于门当户对的那一种。
十七岁她爱得毫无保留,那时的他们太过于年轻,相信两人之间永恒的爱会胜过一切。
可是一切打脸来得太过于着急,他二十一岁那年有了命定好的未婚妻。
对方是傅家的小女儿,传说长得明媚骄矜,身份尊贵,祖上是民国以来支持华国民族经济发展的推动者,无论在商界和政治都有着不小的影响。
的确来说司家在这一点与慕家身上很合适。
年少的他们以为爱无坚不摧,可是回到血淋淋的现实,她和他永远不会在一起。
他有着司家长子的责任,承担着司家这这一代的荣辱繁重。
他的妻子不应该只是个管家的女儿,这是不被允许的。
果然她没有心,连看他都不敢。
莫心直接爬过去,泪珠朦胧,一脸受了冤屈的样子,“大少爷真的是那阮宜棠诬陷我的,我照顾夫人这么多年,怎么会打她,虐待她呢。”
司凛砚背后的黑衣人直接将这些年的监控记录扔到她面前,还有府内每月药的进账,大部分都是外伤的药。
“莫姨,知道你最适合什么下场,五马分尸还是暴尸野外。”他拿出一支枪直接瞄准她,“你该死。”
莫心知道司府她回不去了,于是疯狂大笑,像是要发泄她这些年所有的不满。
“司凛砚你不愧和你那个父亲一样没有心,明明我和你父亲比你母亲认识更早,为什么他会选择她而不是我,我要的从来不是女管家的位置,而是站在他身边。”莫心彻底癫狂起来。
司凛砚冷冷一笑,嘴角弥漫着沉寂的笑意,“你不配,连我母亲半个脚趾都比不上。”
“哈哈,比不上是吗,司卿语永远不会回来了,她五岁那时很可爱,粉粉嫩嫩的,宛若一个小公主,她一出生就受到所有人关爱,你说她该不该死呢。”莫心将心底埋藏这么多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司凛砚不可置信,没想到小妹妹失踪后,罪魁祸首竟然是她。
他准备扣响枪的时候,一道消瘦的身影挡在他面前。
“我替她还好不好,一命抵一命好不好。”苏澜月握着枪,手摸向腹部。
他眼底不可置信,那里有他的第一个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可是孩子被流掉了。
她早已泪流满面,莫心是她的生母,她不能不管。
“苏澜月你知不知道,我母亲疯了,父亲去世,这些年司家门庭萧条,都是你母亲的好手笔,你亲手杀了那个孩子,你…有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对得起那个孩子。”司凛砚眼眶红了半分。
那时她十九岁,他二十一岁,第一次发生了,那时他想先订亲的,可是一切发生太突然。
小妹妹失踪,母亲疯了,父亲因为他人算计失去生命,原本他天骄之子一夜坠落悬崖。
连爱人也突然不见。
原来一切都是她母亲做的。
苏澜月脸色煞白,母债女还,她目睹了母亲偷偷将司卿语带出去,她尝试过阻止,但是无力反驳。
司家他当时去了军队,他不在。
她那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便跟着对方,一路来到了一座山脚下。
他们将孩子扔到了山上,她一边找人,那个夜晚的雨好大啊,她晕了被人救起,没想到失去肚子里的孩子。
她亲眼看见那个血淋淋的死胎,那是她与他的第一个孩子。
她去了宜城,这些年一直在找司卿语。
可是当地的人告诉她一个小孩子不会活着,那山上经常有狼出没。
她内心愧疚,这些年一直都是,因为母亲的私欲害了司家。
他们不可能了,中间隔离许多事情。
如今她三十三岁,他三十五岁,两人站在这里,往事成风,情已过往。
门外有人推门而入,将一副逮捕令放在莫心面前,“女士,您被批准逮捕了。”
莫心一下软了半分,一直拉着苏澜月的手,“月儿一定救救妈妈,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苏澜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连忙看向他,嘴唇发紫,“你…你可不可以放过我母亲。”
男人迈着长腿走过来,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她抬眸看去,男人眉眼冷绝,看她眸里只有恨。
她不能不救母亲。
“苏小姐可真是个孝顺的女儿,你想过我妹妹只有五岁,母亲疯了,都是拜你母亲所赐,想救她…”他说这话之时,带着几分厌恶。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起。”苏澜月低头说,她不敢看向那双眼睛。
司凛砚转身离开,远远传来一道声音,“那要看你付出什么代价。”
她一下如坠冰窟,脸色惨白,那个孩子流产不来到世上,这便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此刻他们早已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