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柳黎说李贵妃是宫中唯一一位用自己姓氏封贵妃的人,是皇上怜惜李家建立的功勋,也是给眼前这位李贵妃的殊荣。
哦,年世兰。
刚一落座,李贵妃就斜睨着坐在角落里的林之禾,那个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知道你不爱团建,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是冤枉的啊!
然而,眼前的这位李世兰并没有读懂她眼中的歉疚和求饶,仍旧对她怒目而视,似乎下一秒就要掀桌子。
和嫔紧接着李贵妃走进来。她并没有落座,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向林之禾走过来。
林之禾并不认为她们有什么可聊的,叙旧情吧,估计是没有。谈旧事,那可得从私通开始说起…
“林才人好久不见啊。自从妹妹升了位份,可就没跟姐姐走动了,是不是瞧不起姐姐了呀?”和嫔不怀好意,表情和音调都阴阳怪气的。
这是觉得展侍卫已经自尽她私通的事也算是死无对证,就开始小人得志了?
可是林之禾从来没有要挟过和嫔,甚至跟和嫔都没有联系,和嫔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态度?
林之禾往前凑了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为确保和嫔能听得见而一字一顿,“别逼我在最高兴的时候扇你。”
和嫔哪里听得了这种话,原本装出来的笑脸瞬间冷下去,抿着嘴巴咬紧牙根,“哼,以前本宫在你那里受了那么多冤屈,你不会以为本宫就这么算了吧?就算你跟皇后娘娘走的近那又怎样?再近也不过是一个八品才人,本宫可是四品,比你高了八品,本宫要是想让你死,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一个颠倒黑白。明明是她跟展侍卫私通,想要杀她灭口反被她制衡,到她的嘴里怎么就成蒙受冤屈了?
难道是自己按着她跟那个展侍卫在一起的?
真是莫名其妙。
她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尤其是对这种无理取闹的人。
林之禾从胸中吐出一口气,嘴巴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真的会扇你。”
“你不会认为展侍卫死了就万事大吉了吧?僖贵妃还在五旸山为国祈福呢,如果我连同僖贵妃一起说些什么,你猜皇上和皇后会信我们的,还是会信你的?”
和嫔嗤笑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出来,“皇上当然会相信本宫的话了,一个废妃,皇上留她一条命已是仁慈,哪里还会相信她说的话呢?”
哇,听起来有道理。
林之禾点了点头,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极为鄙夷的笑,“说你笨,你还真是不聪明。当初僖贵妃和展侍卫的案子,熹贵妃的口讯是内侍监审问的,而展侍卫作为御前侍卫,他的口讯是交给理察院的。”
“理察院,你该知道理察院有谁在吧?这么好的机会,难道我会不留一手吗?”
还真没留。
她怎么会想到和嫔会来这么一出呢?
托小桃红培训班的福,林之禾知道她有一个哥哥在理察院,仅此而已,她甚至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哥哥。
不过用来吓唬和嫔不在话下了。
她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向和嫔。
“我不信你会有这种算计。”和嫔迎着林之禾的目光,继续放狠话,气势却肉眼可见的弱了下来,声音都是虚的。
和嫔也许并不相信自己会留这么一手,但是她没办法百分百确定自己没有留后手,薛定谔的猫。
这就足够了。
“别再狗叫了,坐回去。”林之禾直接下命令。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和嫔嘴里依旧不饶人,身体却很诚实的往座位处走。
交锋完毕,林之禾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刚一坐下,林之蔷就带着仆人进来了。
逆着光,林之禾看不清二姐的表情,却只见她孤身一人来千秋殿,不像以前那般大阵仗。
林之禾错了错身子,向林之蔷身后望去,发现她真的没有带仆从,更别提专门抱孩子的奶娘了。
不是,你孩子呢?
她殚精竭虑的绕了这么一大圈,无非就是想找个合理的借口让二姐把孩子抱过来,结果二姐没带孩子来…
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