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我在听。”
冲也脱下了警服,开口做出分析:
“在拥有五名人质的情况之下,劫匪实际上有很大的筹码,但他却并未提出任何要求,并拒绝沟通,且在刑事局长到达现场后,开枪射杀了一名人质,这无疑是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斋宫换了套米色麻料的西装,捡起了放在椅子边的烟,叼在嘴里:
“可能……是为了增加自身的凶恶程度吧?”
“在刑事局长到达后,开枪击杀一名人质,可能会让警方更加重视这次事件——虽然这听起来相当的蠢,但劫匪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冲虎彦套上了一件白色的帽衫,反驳了斋宫的论点:
“宫哥,你的想法很奇怪。”
“一个正常人,先不谈对方学识如何,懂不懂律法,但应该都清楚,杀掉人质要比劫持人质判刑重。”
“换句话说,杀掉人质这件事,会造成两个方面的影响,一,会让自己少一个筹码,二,会让自己的罪行加重。”
“即便是宫哥你猜对了劫匪的心理,但劫匪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又杀掉另外两名人质,不与警方谈判,也显得非常诡异。”
冲换了条灰色的运动裤,穿上了运动鞋,跟着斋宫一便朝警署外走去,一边继续分析:
“综上所述,根据我目前对案件的了解,共有六个疑点。”
“一,劫匪的动机既然是要钱,那么他就应该就做好了能带着钱逃脱的美梦,杀掉人质只会加大自己被击毙的概率,但他却依然选择连续枪杀三名人质,给自己造成极其不利的后果,这究竟是为什么?”
“二,劫匪为何在拒绝谈判的两天后,在今天八点提出要一亿円的要求?这个数额,虽然也不少,但也不算多……”
“三,劫匪为何指定地点为池袋西口公园?”
“四,既然是团伙作案,那么我们假设在‘雏菊酒店’的犯人为A,在外接应的犯人为B,犯人A为何愿意冒如此大的风险,为B创造机会。”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劫持五名人质,杀掉其中三个,造成如此恶劣的事件,犯人A随时都有被击毙的可能,犯人B虽然风险也不低,但相比于犯人A来说,其危险程度相当的低。”
“疑点五,犯人A和犯人B之间的关系,这很有可能就是这起案件的突破口……”
冲从口袋里摸出了几个硬币,走到自动售卖机附近,打算买两罐苏打水喝,这时一个想法突然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宫哥,如果把所有疑点都汇总出来,似乎能粗略得到一个结论……”
斋宫从自动售卖机的出口拿出了两罐苏打水:
“什么结论?”
冲接过斋宫手里的苏打水,表情严肃的开口说道:
“我觉得在‘雏菊酒店’中劫持五名人质的犯人A,很有可能身患重疾……”
斋宫拉动苏打水拉环的手停了一下,表情凝重:
“冲,你该不会是想要说……?”
冲虎彦朝斋宫点了点头:
“宫哥,你猜的不错,我认为在‘雏菊酒店’的犯人A,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这次事件中活下来……无论警方怎么顺从他的条件,他最后都会杀掉剩余的两名人质……”
冲喝了口苏打水,看向了足立区的方向,轻叹一声:
“希望……这只是我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