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像是刚想起了什么一样,怒道:“姓李的!你纵容手下把老子家里的管家绑了是怎么回事?不应该给老子一个交代吗?”
李景隆心里有底,不屑地瞄了周骥一眼:“切!你这管家欺压百姓,抢占良田,你们家的龌龊事发了,人证物证俱在,本小公爷是协助府衙捉拿犯人!”
“反倒是你!本小公爷现在怀疑你这管家是受你指使的,还没去找你麻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李景隆用手中折扇轻轻点了周骥肩膀,表情那叫一个颐指气使。
周骥脸红脖子粗地争辩道:“胡说!姓李的你别冤枉老子!那些田都是他们交不上佃租赔给我们家的!”
朱橚在旁边阴恻恻笑道:“哦?小公爷只说了你欺压百姓抢占良田,可没说具体是哪些田,怎么周小侯爷知道是哪些田?莫不是心里有鬼?”
周骥此时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李景隆身边的朱橚,看着有点眼熟,但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无怪周骥不认识朱橚,此时的周骥还没个正经官职,每天就是遛狗逗猫的,接触的人物基本也都是勋贵二代,不像李景隆因为他爹是朱元璋外甥,时不时朱元璋家宴的时候会进宫,周骥之所以觉得朱橚眼熟,还是洪武七年的时候,朱雄英出生,老朱想要炫耀自己有了大孙,让老兄弟们带家眷进宫赴宴,周骥在那时候跟着周德兴进宫,宴上见过朱橚,后面就没再见过朱橚,能觉得有点眼熟已经是他周骥记性好了,换了别人估计谁也记不得六七年前就见过一面的人。
周骥气道:“你是谁!本公子跟姓李的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李景隆一听,连忙接过话茬:“这是我叔,我的事就是我叔的事儿,而且现在不是有没有我叔的事儿,是你周家欺压百姓抢占良田的事儿!”
周骥面色一窒,李景隆的叔叔,那多半也是什么朝中勋贵了,不然自己也不会觉得眼熟,但还是强撑着说道:“什么抢占良田?”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我们周家把田租给那些农户,他们按时给我们交佃租,而且我们的佃租是整个应天城周边最低的,他们自己交不上佃租,拿田地抵佃租,现在反过来冤枉我们周家抢占他们田地?”
“那你怎么解释他们租了三年的地就闹了三年蝗灾?”朱橚强忍怒气道。
周骥满不在乎地应道;“他们倒霉关我们什么事?”
朱橚见周骥耍无赖也是头皮发麻,毕竟蝗灾的事情只是他的猜测,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就在这时,他看到还被李景隆手下绑着的周府管家周全,心思百转,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开口道:“这件事的经手人是你们家的管家周全,你说了不算,还是听听你的管家怎么说吧?”
周骥见朱橚竟然让他家管家来说,差点没笑出声,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家的管家是他爹专门培养的死士。
自从周德兴被封侯爷后,周德兴看着自家夫人整天就知道享乐,没有半点操持家业的心思,而且自己多少也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便私底下训练了一批死士,周全便是其中之一,不过周全武功不高,但胜在机灵,虽然没啥主见,但是没主见的人更容易被操控,于是周德兴便让周全当了周府的管家,负责帮他打理家中事务,同时也是处理一些暗中的事情。
要说周骥自己可能还怕说漏嘴,但是管家周全,他周骥是放一百二十个心,于是嘚瑟道:“嘁!周全就在那里,你随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