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为这里的“颜色”是季沧澜模拟出来的儒道真意，所以只有接触儒道之人才能有所感知。其他人甚至都无法观察到，再强也不行。

当然除非那人的位格等同于道，那么观察到同等级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比如神之间能够互相交流，而人只能沟通到发自心底里信仰的神。

儒道真意融合法力后化作墨水泼洒在四周，季沧澜作为笔的身体也随着作画翩翩起舞，在半空中创造着一幅震古烁今的奇迹之画，乃究极之艺术。

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那个仿佛永恒而璀璨的身影，完全忘记了其他。艺术永远都是刹那的绽放，但对于欣赏者而言那一刹那何尝不是永恒？

因为那一刻，他们的心已忘记了时间，完全沉醉在了那惊艳到了极致的纯美。此刻乃刹那永恒，亦为永恒刹那，仿佛点亮了万物存在的意义。

当然，这一切都是受到了无相之势的影响，但不可否认的事季沧澜的画技的确已经前无古人，后也大概无来者，众人在这一刻的震撼是无量的。

终于，季沧澜成为画道大宗师的成名之作完成了。没有人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们只知道过去了一幅“百生诵文图”的时间，因为其心已容不下其他。

哪怕老院长也不意外，因为他同样是个读书人。观看作画并不会让他们陷入自我怀疑，因为这只是万相其一，更何况是符合其道心的意。

当然那些心中阴暗，道心不坚，表里不一的伪君子都道心崩溃了，也有小概率改过自新。这幅画充满了浩然正气，乃是真正的儒家大作！

季沧澜当然没有那么高的文学修养，全部靠的都是这里几百人加在一起的信念，就算有谁心术不正也无法靠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

因为他是小部分，而季沧澜的画统筹了所有人的信念，而大部分人的內心才是组成画的核心，拥有极大的排异性，被毁灭的只会是小部分异常。

除非那个人的心性强过了所有人加起来，而拥有这样的心性的人这里不存在，特别是坏人。或许季沧澜能够轻松做到，但哪怕老院长都做不到。

主要是他拥有心域，要论意力的碰撞他拥有很大的优势。在他的心域范围内，其他人的道心只手可破，前提是他们主动放开心神。

“百生诵文图，成！”

最后一笔落下，所有人却已经沉醉在其中无法醒来。老院长本来是不会被彻底影响的，毕竟是九境，但因为与其中儒意共鸣而主动选择陷入其中。

这里发生的事被整个学院的人感知到了，先不说学院里全部都是读书人，这么大动静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墨王虚空作画的事很快就传出去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虚空，所以乱起名也在情理之中。若不是仙朝王爷和圣人子弟，牵扯到位面之外的事也不是季沧澜能够接触的到的。

反正虚空作画这个画道技巧已经传扬出去，但后世的模仿者都无人敢说达到了曾经墨王的程度。毕竟门槛太高了，要四体系同修加上精通画道。

这一点在未来会慢慢体现，但现在已知的是所有读书人都“看”到半空中一个巨大的影像，数百看不清面目的书生在同时朗诵着某种经文。

可以说这画已经不是三维这么简单，而是达到了四维。主要的不是外观，毕竟它虽然真实但看上去又挺虚幻，而是在于那散发出来的浩然正气。

这不是某种实在的能量，而是每一个书生心底里都会怀有的某种情绪，一种实实在在的信念。儒道真意如果说是颜色，那浩然正气就是反馈。

只要能够观察到这幅画，那么反馈出来的感觉一定是浩然正气，能够驱赶所有邪祟的信念。冥冥中的规则仿佛被改变，整个墨州都瞬间干净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不过所有的墨州百姓就是天生的会心情舒畅，并且心怀正义。只要这幅画还在，这股信念就在，又同时会反馈这幅画。

学院作为儒道圣地的名头再次坐实，因为他们多了一个象征性的奇观，一种天地异象，只要是心怀儒家理念的书生抬头就可看到。

很快这里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但季沧澜又在墨州留下了传说。这些给他留下一颗微不足道的种子，能够让他成就香火圣人的种子。

季沧澜就此成为了后世儒道的崇拜对象之一，留下了千古不灭的声誉。而他自己暂时不知道这一点，因为他还在忙墨王府收人的事情。

经过了刚刚的作画，那几百人都首当其冲的成为了季沧澜的死忠粉。主要是他们都获得了大机缘，儒道思想上的桎梏突破了不止还领悟了意境。

他们的思想境界其实早就达到了，但苦于看不到前路而无法领悟到意境。就如同拿着钥匙却找不到门，而季沧澜直接指向了突破神意境的方向。

而获得了机缘的不止这几百人，后续有不少人去观画也有所收获。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人选择跳槽到墨王府，导致这里瞬间热闹了起来。

就算是老院长也厚积薄发达到了领悟势的门槛，甚至扬言若不是因为院长之位也会选择去墨王府。不得不说，他比他爹有担当的多了。

整整一个月，他和穆青青都在处理府内多了几千人的事情。季沧澜对此完全没有意料到，穆青青和其他府内客卿也是对此颇有感叹。

不过接下来，季沧澜又要陷入长久的闭关。这一次闭关，他的目的是炼气和体魂三方面的大境界突破，顺便整理一下这次作画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