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严浩紧了紧破旧的棉袄,站在新立的坟茔前。黄土粗糙,还带着新翻的湿气,父亲就长眠在这下面。
「爹,孩儿不孝,不能亲手杀了那帮畜生,替您报仇……」严浩的声音哽咽了,他用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仿佛要将那股恨意刻进骨子里,「但孩儿答应您,一定会找到师父,学会他的绝世武功,到时候,我要让那些杂碎,血债血偿!」
严浩在父亲坟前跪了整整一夜,任凭风雪将他淹没。第二天,他收拾了仅剩的几件衣物和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告别了那间破败的茅草屋,踏上了前往赤沙之地的漫漫黄沙路。
赤沙之地,位于大漠深处,常年风沙肆虐,人迹罕至,却也是传说中赤沙族世代居住的地方。严浩此行的目的,便是要找到赤沙族族长——林啸平,完成父亲临终前的遗愿,拜他为师。
一路走来,风沙如刀,烈日似火,严浩嘴唇干裂,饥渴难耐。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金黄,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
「难道我就要渴死在这鬼地方了吗?」严浩无力地跪倒在沙丘上,绝望地想着。
就在这时,他隐约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抹绿色,像是海市蜃楼一般,在风沙中摇曳。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朝那抹绿色走去。
走近了,他才发现那竟然是一片绿洲!
绿洲不大,却生机盎然,高耸的胡杨树遮天蔽日,清澈的泉水叮咚作响,与周围荒凉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救了!」严浩欣喜若狂,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泉水边,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不远处传来。他警觉地抬起头,只见一位身形魁梧的老人,正盘膝坐在一颗巨大的胡杨树下,闭目打坐。
老人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一身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却又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逼视。
严浩心中一凛,他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他强忍着身体的疲惫,缓缓走上前去,恭敬地问道:「敢问老人家,这里是何处?晚辈迷失沙漠,误入宝地,还请老人家指点迷津。」
老人缓缓睁开双眼,深邃的目光仿佛看透了严浩的一切,他淡淡地说道:「这里是赤沙之地,老夫林啸平,你找我何事?」
严浩心中一震,他没想到,自己苦苦寻找的赤沙族族长,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跪倒在地,朗声说道:「晚辈严浩,家父严风,生前曾受老人家恩惠,临终前嘱咐晚辈,一定要找到老人家,拜您为师!」
林啸平微微皱眉,似乎在回忆什么,片刻之后,他才缓缓说道:「严风……原来是他,没想到,他已经……」
「师父!」严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家父已经……」
严浩话还没说完,林啸平突然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凌厉地看向远方,冷哼一声道:「是谁,竟敢擅闯我赤沙之地!」
黄沙漫天,狂风呼啸,一队悍匪骑着骆驼,如同一团黑色的旋风,朝着林啸平所在的方向席卷而来。
「老东西,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免得老子动手,让你这把老骨头散架!」为首的马贼,满脸横肉,眼露凶光,对着林啸平叫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