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洋扫了扫车上的积雪,把重新打包好的资料放在车筐里。
母亲达里娅常常在阿列克谢走后,打扫一下家里,保不齐那本笔记就会被发现。
为了保险起见,昨天晚上,许洋就把安德烈的笔记锁进了自己床下的小型储物箱,又把剩下的资料重新按顺序排好,打包放在了床头后,才沉沉睡去......
又是一段漫长的上学路,等许洋吭哧瘪肚的骑到学校门口时,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
许洋把车子支到院长楼下面,院长楼是栋三层高的小楼,说不上什么美观,但是外立面做的一些微小浮雕倒是很精致。
他走上前,发现今天院长楼门前挤满了人。
一楼大厅是保卫科的管理区域,不管是外来人员还是本校学生,想要进入院长楼都需要递一份申请外加通行证,毕竟院长楼里面都是一些位子极高的教授们,所以安全措施做的比较严格。
不过这些限制手段都不针对阿列克谢。
因为,叶夫尼根教授曾当着众教授的面,大夸阿列克谢是研究学术的好苗子,并亲自给阿列克谢单独开了张通行证。
众教授见此场面皆惊为天人......不得了,简直不得了。
但只有阿列克谢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叶夫尼根和父亲伊万两人是小时候在一个村子里光着屁股长大的朋友。
长大后,叶夫尼根以极其优异的成绩进了莫斯科理工学院,而父亲伊万则是成了村子附近电池厂的工人,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的友谊,当阿列克谢也考入莫斯科理工学院时,叶夫尼根曾拍着胸脯对伊万说,你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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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维克多娜站在人群的最前端,纤细的身体被汹涌的人潮吞噬,站都站不稳。
今天是提交伙食补助和生活津贴申请的日子,为了这一天,她足足在一周之间就已经提前办理好院长楼的通行证。
说是证件其实只是一张薄薄的纸,伊丽莎白死死的捏着它和她那几张证明材料。
这是她明年还能否继续就读的根本,上次休假回家伊丽莎白的父母坦白他们已无力承担她上学的费用。
为了能够继续学业,伊丽莎白只能找到学校寻求帮助。
“都不要着急,一个一个来。”保安慢条斯理的抓着铁栏杆,探出半个脑袋。
伊丽莎白踮着脚尖尽力把手里的通行证递给保安。
但尴尬的问题出现了,她的身高不够......任她怎么使劲,高举的手臂都被其他人压在下面。
几乎所有人都在往栏杆前拥挤,伊丽莎白只靠着点起的脚尖根本不足以支撑平衡。
她被挤得左摇右晃,慌张的想收回手臂抓住些什么,使她不至于被压倒。
慌乱之中手里的通行证和资料散落出去,转瞬间就消失在人群里。
伊丽莎白不知所措的呆住了,想去低头寻找,但周围的人哪会给她机会,伊丽莎白逐渐被挤出了人群。
许洋此时刚走到人群的外围,正好看见了红着眼圈抽泣的伊丽莎白。
“嘿,伊丽莎白,你怎么了。”
“我......我弄丢了通行证和资助申请......”伊丽莎白彻底崩溃了,开始止不住的哭泣。
泪珠在眼角闪闪发亮,鹅蛋般的脸蛋也被伊丽莎白自己擦得泛红。
“不要哭了,伊丽莎白,我帮你想办法。”
伊丽莎白同样是生物系的学生,虽然不是同一个班级,但是在做研究试验的时候阿列克谢和她搭过伙。
在阿列克谢的印象里,伊丽莎白是个很文静的女孩,说起话来总是轻声细语的,非常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