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是女儿,家庭;一会又呼喊我的名字,波切夫你到底怎么了。”阿列克西站在卧室中间,任由寒风吹在身上。
远处的救护车拉着长音朝这里飞奔,但在阿列克谢的认知里时间好像被暂停了一般,万事万物都在与时间的摩擦中保持了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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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一点吧!安神的。”
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被推到了阿列克谢面前。
忒梅利亚斯基坐在建筑设计工作室的办公室中。
阿列克谢端起热牛奶小口的嘬饮。
“他一定是病了。”
阿列克谢盯着漂浮在牛奶上面的泡沫,泡沫不停的旋转,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破灭,消失在世界上。
他联想到每个人的命运,好像就跟眼前的泡沫一样......彼此都紧紧的挨着,身边总有那么几个永远也割舍不了的人,可往往就在不可预测的下一刻,亮着彩虹色光的泡沫破灭了,连带着从这个世界上存在的证据一起消失。
“或许吧!”忒梅利亚斯基轻声说,“这种状况谁也没有意料到,医院和警方那边我都联系了,住院监视期间除了情绪萎靡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和医生的沟通很顺畅,见到他的父母时也没有任何的抵触或者陌生感。总而言之,就是刚回家的波切夫,他的状态非常正常。”
“当然,这也不是一个论断,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你提出的伪装。”忒梅利亚斯基说,“他是一个伪装高手,把我们所有人都骗的团团转。”
阿列克谢回过神,说道:“那我们的对策是什么,不能放任他在外面随意飘荡。”
忒梅利亚斯基翘着二郎腿,打了个响指:“说得好,不管精神污染的是与否,这件事情都要追查到底,毕竟涉及到收容失效的事情,波切夫的关系的很大。”
“我们大可以模拟一下波切夫的心理。”
忒梅利亚斯基的眼中仿佛流动着浓雾:“他最后对你说的话是什么。”
“希望我永远也找不到他。”阿列克谢耸耸肩,“这句话没什么特别的,谁也不想屁股后面追着一群闻着味的警犬。”
“咳咳,注意你的比喻,严格来说我们是两足的灵长类。”
忒梅利亚斯基说:“这你就不懂了,往往对话将要结束的最后几句话,都富有诗意和深意。”
“想想看,拿破仑说出‘和平,我的屁股!’之后,他就拔刀挥师了。”忒梅利亚斯基说,“屁股,一个多么粗俗的词语,但是在拿破仑嘴里的味道就不一样。”
“在你嘴里的味道不怎么样。”阿列克谢无奈的说,“你这根本就是牵强附会,八竿子打不着嘛。”
“别管那么多了,这句话肯定有深意,你应该思考的是,还有没有其他富含深意的对话。”
“他说我是个怪物,该苏醒的人是我。”阿列克谢皱着眉头,这句话显然不怎么贴合自己的状态。
忒梅利亚斯基也一时间没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听起来,好像确实是胡说八道。”
说着,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阿列克谢。
被他看的发毛的阿列克谢,打了个寒颤,抱怨的说:“你别看我了,我再觉醒就升天了。”
“那就先记下来,还有别的话么,直接一点的。”忒梅利亚斯基在笔记本上刷刷记下波切夫的语录。
“他的家人,还有女儿。”
阿列克谢一锤手,这句话对找到波切夫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