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里夫纳把手一搭,短暂的和斯马金握了个手。
“看来我们是达成一致了。”她说。
“生存与否完全取决于你给出信息的价值。”斯马金扭了扭脖子说。
“不过在你说出情报之前,我想带你去看几样东西。”
斯马金的口气很淡泊,没什么表情,但下眼睑却微微弯曲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弧度。
“什么意思?”佩特里夫纳敏锐的察觉到了斯马金的微表情。
不断的人际交往中锻炼了她察言观色的能力。
嘴角、下巴、眼角、鼻尖,这几个部位的人任何微小表情,都是判断一个人内心真实想法的重要评估区域。
“当然是为了庆祝佩特里夫纳女士你能加入我们这个坏蛋组织,必要的礼物一定是不能省去的步骤。”斯马金笑得很灿烂。
他解开束缚住佩特里夫纳的绳子,随手扔在地面上,转身失去。
佩特里夫纳搓着发红的手腕,绳索把她的手勒的又痒又痛,让她有些无从下手。
获得了暂时的自由,佩特里夫纳这时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她对斯马金不甚了解,但从短暂的接触上看,她认为斯马金彻头彻尾的就是一个人性泯灭的疯子。
在会场上砍杀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仿佛只是举手之间的事情。
多么冷血的内心才能保持这种坚定的状态。
佩特里夫纳内心微凉,周遭的墙壁上喷绘着大量的反政府标语,还有一些嘲讽的涂鸦。
这是一个反社会的,游离的收容者组织,没人知道他们藏在哪里,因为凡是知道的人都已经被杀死了。
但最令她惊心的还是不远处传来的强烈刺鼻气味,那是甲醛的味道,是福尔马林。
斯马金站在前方,双手插兜,斜靠在门框上。
“这几位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斯马金指了指摆在柜子上的透明玻璃罐子。
佩特里夫纳看到了罐子中的内容物,虽然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真当亲眼看到时,还是抑制不住生理性的反胃。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胃里面翻江倒海,中午未消化完的饭,几乎都要呕吐出来。
淡黄色的福尔马林中浸泡着的是几个惨白的头颅。
它们安详的闭着眼睛,皮肤因为长时间浸泡而变得臃肿,五官互相挤压,已经走形。
但佩特里夫纳对它们生前的相貌实在是太过熟悉,这些只能依稀辨别出原本模样的标本,经由她的视网膜,在大脑中呈现出生前完整的样子。
森林资源管理委员会委员长、石油工业部运输部副部长、天然气工业部北方集团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