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是收容者!”一名执行官瞪大眼睛,手捂脖子,血色的气泡在手缝里往外钻,强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但他的气管已经被割开,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嗬嗬声。
身旁的同伴大惊,紧接着就看见一只布满森罗纹路的手臂,从烟雾中自上而下劈他而来。
“完蛋!”他眼神中充满绝望,头顶上的刀锋割开空气,任他反应再快,也挡不下这致命的一击。
锵~
火花在空气中爆开,紫光窄刀那坠天般的气势被另一柄长刀生生接下。
帕莱米尔左手抵住刀背,右手虎口有血丝顺着手掌上的纹路缓慢蔓延,怒目大喝:“给老子滚开!”
他手臂发力弹开对方的刀刃,收回长刀竖于身前警戒,猛然发现长刀上被劈开了一道豁口。
长刀经过炼金处理,不是寻常刀剑能比拟的,帕莱米尔心头一紧,蹙起眉头,立刀弓身,严阵以待的面向烟雾中的黑影。
没有多余的废话,黑影动了,他压低身形朝帕莱米尔暴冲而去,这是刀剑格斗上少见的招式,主动降低重心的高度,对体力的消耗非常大,并且对于招式使用者本身的灵活性有极大考验。
帕莱米尔微眯双眼,瞳孔死死锁定高速移动的黑影,心中大喊好机会。
他以腿画圆,半身轻侧,上身则如猛虎扑食,改变架势,双手握刀,等待时机。
“就是现在!”帕莱米尔暴呵而起,侧身劈砍,架势能积蓄力量,自身体重也可加持攻击的力度和速度。
刀光如弧,如同初生新月,惨白冷冽。
帕莱米尔眼睁睁的看见身下的黑影被弧光撕碎,心中微喜,却又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的视野突然变黑,强烈的麻木感在大脑中炸开,这是缺氧的症状。
世界仿佛在癫狂的旋转、乱颤,帕莱米尔以为中了邪,抬手捂住额头,但症状没有半点缓解,反而更加不可控制......直到地面上刺骨的冰凉把他拉回现实。
他看到挂在胸口的铭牌和怀表,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无力的瘫倒在地上,随后大脑中一片黑暗,世界归于平静......
斯马金把窄刀放在夹紧的大臂与小臂之间擦拭,重新抽出窄刀,刀身已经光亮的能照人。
他低头看向身前的尸体,帕莱米尔的西装外套下面是执行局标准的软衬,腰间系着一条黄色的绳子,这种绳子也在其他执行官腰间发现过,不过颜色却是统一的蓝色。
眼前的执行官应该是个队长之类的领头人,他蹲下从对方的西装外套中摸索了一会,随后从里面掏出了满是血色的律令之石。
他在手中把玩着酒红色的晶体,目光缓缓抬起,瑙莫夫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身子底下是聚成洼的血池。
于瑙莫夫而言,这一次他赌错了,胸口上的弹孔还往外涌着鲜血,手掌被打开了花,白森森的骨头茬子东倒西歪的插在扭转形变的肉上。
瑙莫夫第一时间就成了被重点攻击的对象,执行局的人像疯子一样,毫无顾忌的向他开枪,这种蔑视生命作风一以贯之,可以追溯到斯大林时期......极权与雷霆手段是完成目标的根本,其他的一切事物都是可以被忽视的阻碍。
“帕莱米尔,报告你的情况......”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地面上的通讯器中沙沙作响。
斯马金捡起地上的通讯器,缓慢地放在嘴边:“我不管你是谁,今夜你的人都得为了我的同伴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