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在阿列克谢身上不断撕咬,他早已经透支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住这些嗜血的魔鬼。
眼睛中满是猩红,耳朵对外界刺激的反馈逐渐麻木,他仿佛听到了自己沉闷的心跳声,血液流过血管的声音。
阿列克谢大呼着气,紧紧抱着面前的树干,死也不撒手,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一道光划破了夜的黑暗,随后一声爆裂,那是猎枪声在炸响。
群狼瞬间停止了攻击,呜嚎着朝林子深处四散的跑去。
阿列克谢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意识灵魂出窍一般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而身体却如同沉重的麻布一样坠到地上。
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边,全身裹得很严实,上身是蓝色的厚重棉袄,胸口处一大片黑乎乎的像是油污的污渍,嘴角叼着烟,把猎枪背在身上。
“跟上脚步,艮格瓦,看看城里人这副狼狈的样子。”
“艮格瓦?”男人奇怪的回过头,对方到底在搞什么鬼,竟然叫了两次都不回应一下。
“苏卡,你个鬼东西,能不能别盯着人家的小姑娘看了,过来搭把手,我们把他们两个运回去,肯定能得到一笔不小数目的钱。”
“我哪里盯着她看了。赛维诺夫,你可不可以不要胡说。”艮格瓦悻悻的捏了捏鼻子,“我们就这么回去么,不是说好上去看看那爆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吗?”
“你脑子坏了?谁跟你说一定要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狼群都开始山上跑了,说明那里的血腥味太浓,带上这两个人我们赶紧走,省的碰上一堆麻烦。”赛维诺夫说。
他跨在阿列克谢的身上,双手拽住对方的胳膊,招呼艮格瓦:“快过来,你拽住胳膊,我往他腰上系根绳子,他太重了,咱俩估计都扛不动。”
“那个女孩咋办?”艮格瓦说。
“整天就惦记着女人。”赛维诺夫骂了一句,“你去扛着,记住别让我看见你动手动脚,这两个人从上面庄园出来,肯定能值不少钱,要是你照顾不好她,让我本应得到的钱变少了,你看看我揍不揍你。”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我是那种人么。”艮格瓦梗着脖子说,“我们本来就是助人为乐来的,是高尚的人。我怎么会自降身份做那种事情。”
艮格瓦顺着地上的痕迹往坡下走去。
其实阿列克谢已经非常接近赫里了,她就躺在几米之外的一棵树下,被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所以不像阿列克谢那么狼狈。
艮格瓦很小心的把赫里扛在自己的背上,听到旁边有脚步声,微微侧过头,看到赛维诺夫把阿列克谢五花大绑的扔在身后,仅用一根绳子牵着对方前进。
“刚说完要照顾好他们,你怎么自己倒是图省事呢!”
“没事,他皮糙肉厚应该没事。”赛维诺夫说,“赶紧走,下山先去小屋找大夫给他们包扎伤口,省的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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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装素裹的松树林子里面一间小屋正冒着白烟。
门前的积雪被打扫干净,地面上铺满一层掉落的松针。
屋子里的火炉烧的正旺,摇曳的火焰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点亮了整间屋子。
炉子里被人新添了几块木柴,水壶里是咕嘟咕嘟冒着白气的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