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烛火偶有摆幅,卧室内的光线忽明忽暗,将墙上的身影映衬得分外妖娆。
那是一副凹凸有致的女体,她的每一次扭动都充满了活力,昂扬的脖颈柔美修长,挺立的胸脯丰满圆润,绷直的手臂虽然略粗,依旧给人一种丰肌弱骨的美感。
她的起伏时而激烈、时而迟缓,暗合着独特的节奏,仿佛永远不知疲惫,似狂似癫般重复不止。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身影陡然凝固在某个瞬间,畅快的哼鸣随之而起,她如同被抽去了筋骨,颓然的瘫软下去。
片刻的沉默后,床塌上窸窣作响,一只臂膀掀起丝被包裹住女体,屋内又恢复了温馨而舒适的氛围。
“夫人。”
“嗯?”
“你儿子明早就到了吗?”
“是呀,今晚他在大兴住店。”
“那我先回去睡。”
“不要,等天快亮了再走。”
周宁轻轻“嗯”了一声以示回应,接着道:“明天我要进宫谢恩,和你一起走吗?”
客印月懒洋洋的说:“你不是得先去领官服吗?还是先走吧。等你忙完了,我也该在宫里了。”
“也好,只是下次我们相聚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想你了怎么办?”
周宁知道完事后的女人最爱听体贴的话,因而刻意表现出十分迷恋的样子,当然他心里对客氏也的确有些感情,但远谈不上浓烈。
客印月心头一软,立刻紧抱住情郎,柔声道:“等你腊月回来后,奴家就去求万岁爷不再把你外放出去,留在京城里当官。”
“你一个人待在京城,我还真有点放心不下,如果外廷的大臣针对你,能忍则忍,万不可轻易与他们起冲突,掌控住陛下就行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其实周宁并不担心客氏斗不过朝臣,这样说是为了进一步展现自己的情深意重,另外也是不想激化客、魏二人与东林党的矛盾。
东林党虽然爱搞党同伐异的把戏,但也有治国的人才,要想延长明朝的国祚,就不能把政敌往死里整,尽量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才是上上之选。
见情郎处处为自己着想,客印月更觉得看对了人,甜蜜幸福的感觉盈满心田。
她甚至认为眼前得来的财富与地位有一多半都是周宁的功劳,忍不住撒娇道:“好…奴家以后都听你的。”
“还有件事你得上点心。”
“何事?”
“你儿子不是来了吗?原本我想帮你看着他,顺便教他些东西。可现在我要去关外,你又没法经常出宫,所以得赶紧给他谋个官职,再找个人照顾他周全,免得被外廷官员寻着破绽加以利用,那不是让你为难吗?”
客印月的儿子叫侯国兴,史书上未做过多评价,也就意味着其既非大奸大恶之徒,也没啥本事,顶多做了点儿仗势欺人的蠢事。(这里插一句,客氏的丈夫已去世多年。)
这种孩子只要接受了正确的引导,矫正缺点并不是难事,问题是谁来做这个引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