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正?我看是不良也不正!”这都打脸打到他跟前儿来了,崔敏之可不惯着他。
“你倒是对系班子熟悉的很啊。书念了几天?文章会写吗?这一出好戏是你排的还是你写的?怎么这么有荣光呀?”崔敏之连珠炮式的,不等魏良正辩驳就一股脑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魏良正一时被崔敏之呛得回不了口,毕竟他的不学无术在这京城是出了名的。眼见周围青年才俊不少,一同在官学进学,他几斤几两这宴会上的人清楚的很。要说他能读书写文章,完全是授人以柄,等着被笑话。
不过待他目光一转。看见了华仲盈。魏良正的脑子突然灵光了起来,眼前这个冲他叫唤了半天的人,正是戏文的主角——崔敏之。
谁不知道这一个月之内,华仲盈被崔敏之使唤的团团转。现在看到华仲盈,在她旁边穿着华贵颐指气使之人,还能有谁?!定然就是那个找上门的安乐侯之女崔敏之。发现了崔敏之的身份,原本还有些心虚的魏良正一下就腰板直了。
在场的谁都有资格说教育他,魏敏之凭什么?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这出孤女寡母的主角啊!台上那位已是云衣班的当家花旦,但论这出戏,比起你定然有所不如。”魏良正极具讥讽之意。无论是脸上还是口中,泛出的尽是鄙夷与嫌恶。
“魏大公子,此言未免太过了。”华仲盈忍不住出言回护。大庭广众之下,才俊淑女集聚之所,说话如此轻挑,甚至将豪门贵女相比戏班花旦,委实不知分寸。
魏良正怎么可能放过华仲盈?“怎么?就连名满京城身正气清的华二公子也被此等母不养父不教的村姑魅惑了去不成?”
魏良正的言语越发刻薄,甚至显出了几分癫狂的情态。终于有人出来打个圆场,说魏良正喝多了这才言行无状,想将他拉回去。
魏良正哪里肯?
他一把甩开拉他的人,冲着崔敏之继续叫嚣:“你以为你攀上侯门,认下生父嫡母,就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小姐了吗?!你也配——啊——”
崔敏之犹疑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这一巴掌不是还没拍下去吗,怎么人已经飞出去了?哦,原来被人抢了先啊。
贺遐一记窝心脚直把魏良正踹出去一丈多,躺在地上半晌起不来,又怒又羞,想要出口成脏,发现踹他的人是贺遐,只能硬生生吞了下去,连酒气都散了八分,继而还是冲着崔敏之骂道:“脏蹄子竟勾得祺王殿下为你出头?!果然是个妖孽啊啊啊啊啊啊——”
贺遐又踏出去,一脚踩在了魏良正的心窝上。
“脏蹄子?”贺遐碾着脚尖问,“我的脚很脏吗?”
“我不是——”魏良正惊惧万分,他没有这个意思啊!他说的是崔敏之啊!
“弃生母、认嫡母。”贺遐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你这是点我呢?!”
魏良正的脸一下子白了。
他怎么忘了!祺王殿下也是抛弃生母鹂嫔,养在先皇后跟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