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子日日打杂,时常牢骚。
此时来福叔不在,养殖场里除了她之外,就只剩下安青山一个人。安青山不怎么爱说话,也不大会和老婆子吵架,只能装耳朵聋。
兔子吃的草料堆成小山一样,安青山脚踩着碾刀,只顾着把草料捻碎。任朱婆子这么叫唤也不理她。
见安青山老实,这会又没人能辖制自己,朱婆子有意偷懒。
“哎呀,腰疼,年纪大了我这身板还真是吃不消。青山啊,一会儿这地你替我扫了吧,我就先歇会。”
扫把一扔,
不管安青山答没答应,朱婆子找了个干净的墙角,身子一靠打起瞌睡来。
这老婆子可真行!
安绵看的来气,正要出口说她。
只听身后有人上来,原是李来福和朱全两个人。
朱全见自己老娘那副德行,没好意思,几步跨上前推了推朱婆子。“娘,你咋啥活都让青山干,你自己在这睡觉,太不像话了。”
“我刚眯着。”朱婆子翻了个白眼,一脸不耐烦的爬起来。
“你个不孝子,你有脸来教训老娘。要不是你那日躲开了去,老娘我能落到这地步,也不知道安家那丫头是不是克我。一把年纪,我还得给她使唤。”
毕竟是自己老娘,再不讲理朱全也得忍着。
他冲到墙角拿起扫帚,口中恼道:“行行行,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是我叫你去偷兔子,是我叫你去偷鸡的。”
朱全一面和他娘互相掰扯,一面又用扫帚替他娘清理着屋舍的垃圾。
儿子帮她干活,朱婆子口中依旧还是骂骂咧咧,母子俩个你一句我一句不停地拌着嘴。
安青山看不过去还劝上两句,来福叔和安绵就站在门边冷眼瞧着。
朱婆子越吵越委屈,眼光一瞥发现了站在门边的安绵。顿时心中一动。
“这全哥和安家人相处的不错,如果我要是卖卖惨,装一装可怜。说不准安家人就会放了我。就算安家人不放,全哥向来也好拿捏,保不准能把自己救出来。”
她眼珠一转,表演欲立刻开始爆棚起来。
“哇……我好命苦啊……”
她哇的一声哭起来,试图用声音来吸引安绵和朱全的注意力,眼角余光却瞥着每个人的神情反应。
结果,众人一脸冷漠的看着她。
见没啥反应,朱婆子干脆两手蓄力,两掌往膝盖上一拍。两条腿同时跳起来,哭声加大还带点音调。
“儿子不管老娘,忍心看我一把年纪受苦啊!啊……老头子,我不如随你去吧……”
要不是地上都是兔子的大粪,安绵觉得她下一秒就得往地上躺着打滚了。
高级的表演艺术家要敢于突破表演的底线,朱婆子怎么能嫌弃地脏呢。
说到底,还是情绪不到位。
几个人见怪不怪,唯有来福叔沉着一张脸,将脚下的泥土一踢。
“儿子这么孝顺还劈头盖脸的骂,那个平日里疼到心坎里的儿子怎么一天也没来看她,要不说这死婆子真不知好歹。”
来福叔吐槽精准,安绵心里想笑面上稳住。
一物降一物,来福克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