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状元回乡,要在县里游街,所有人都会来看的。要是状元爷去了哪家饭馆,哪怕是喝了一杯茶,那也是无上荣光啊。”
老吴掌柜卖关子,秦掌柜顺口抢答,气的老吴掌柜吹胡子瞪眼埋怨他。
“我就知道你们醉香楼打着状元宴的主意吧!”
“怎么,你敢说在座诸位有谁不打这个主意?我实话告诉你,我还准备让状元爷题字呢,你管得着吗!”
“嘿……瞧你能耐的,咱走着瞧!”
两人争辩几句,安绵本不想凑什么状元的热闹,她还等着回家去吃安老太做的好吃的呢,偏偏安青山挪不动脚步。
“爹,你咋了?”
安青山老脸一红,摆了摆手也没说什么低着头快速往前走。
安绵看了他两眼,转身停下脚步,将驴子又重新交给福润居的伙计。自己则快速往前跑了两步,把安青山拉回来就往福润居里进。
“这是干啥,咋又往人家铺子里进呢?”
安绵歪头笑道:“爹,我想看看状元是个啥样子……”
连拉带拽,两个人就在福润居住下了。
老吴掌柜客气,预备收拾了两间厢房,原是免了房钱的,安绵不肯占便宜,没有告诉安青山,偷偷定了两间上房。
老吴掌柜见她识趣,又替她免了一半的房钱。
这几日安绵连轴转,早已经累极。
她浑身酸痛难受,而福润居里的客房,铺盖又软。她洗了个热水澡,连晚饭也没吃,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早上还是福润居的伙计敲门把她喊醒的。
安绵伸了个懒腰,问道:“托小哥问一句,我爹醒了吗?”
伙计呲着个大牙一乐。
“您快别问了,安大叔老早就醒了。今儿个也就是您睡得香,这会儿您往窗户外面看看就知道了,南街上可都挤满了人。”
安绵听了很是吃惊,连忙挪步来到窗前。
她开窗户往下一看,福润居临街的两边道路,已然围了个水泄不通。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那人群中有个身影,正是安青山。
他乐呵呵的与路人交头接耳,兴奋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孩子。
安绵弯唇一笑,同伙计说道:“只怪你们福润居的床铺太软,叫我睡得沉了些。我竟忘了状元游街这回事,我原也是半信半疑的,看现在这架势恐怕是真的了。”
“那自然是真的,您别忘了,咱们这状元是县令家的少爷。”
“早三天县太爷就通知了,说是状元回乡就是今天。凡是状元要走的路,两边全围了人。”
“现在只怕不只咱们县的人都看,隔壁几个县的人也来凑热闹呢。”
伙计说的眉飞色舞,神情高涨。
安绵倚着窗户,从窗户外往下看视角反而更好些。
她不紧不慢的用了早饭,坐在窗户边,端了个小茶壶慢悠悠的喝起茶来。
忽而见几个衙役人马从大街上跑过去。
安绵眼尖看见一个熟人,正是来福叔的儿子李贵。恰巧安青山也看见了他,安绵听他喊了李贵一声。
李贵没听见只是着急往前跑,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这几个衙役又往回赶,脸上都带着喜色。
其中一人大喊,“状元爷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