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一噎,忙冲着王捕头使眼色,王三儿立刻跑到江县令跟前。
“大人,通融通融。”
江县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问安绵。“人家也不追究了,你还告不告,接着告你就得把秘方抖出来,这可划不来啊!”
安绵脖子一梗,“告!”
王掌柜顿时哆嗦起来,再次向江县令递话,哪知江县令盯着安绵突然噗嗤一笑。
小丫片子,还真倔!
“行吧,告就告吧,验方!你们两家,若是谁敢藏着掖着,各自重打五十大板!”
一句话出,王掌柜魂都飞走一半。王三也急了,不停的在江县令耳边叨叨。江县令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王三捕头行贿本官,从今儿起降为捕快,新捕头以后就由……那谁,李贵你来当吧!”
得了,这一位也不叨叨了,闭嘴彻底安静。
堂前说验方就验方。
如意坊的方子是用八种染料,扎染而成。玲珑坊的方子是用二十二种染料,七蒸八晒,吊染而成。
两种方式完全不一样,这下各家绣坊来的人围在县衙里,过年一般热闹。
人群喧哗,江县令惊堂木一拍。
“肃静!既然大家都看明白了,这两家的秘方是完全不同的。因此便知是如意绣坊的人肆意找茬,企图陷害玲珑坊。”
话音未落,王掌柜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不管怎么判,他这个做大掌柜的大庭广众之下泄露了秘方,就是再没退路了。
可眼下案子一判,他指不定还要挨板子,忙喊:“大人,就算他们没偷我如意坊的秘方,可他们打我是事实啊。”
江县令瞅了他一眼,“自作孽,你惹事在先,本要赏你三十大板。但是玲珑坊动手打了你,便只赏你十大板子。你又害的人家为了自证把秘方泄露,就再赔付她五百两银子吧。”
话毕,安绵伏地磕头,直呼大人英明。
“你这丫头倒也张扬,往后好自为之吧!”
江县令轻咳一声,惊堂木一拍,再次整了整衣服,起身来到堂前,对着围观的人群百姓拱了拱手。
“诸位,本县还有一事宣布,再下不日即将上任卢州。这便是本官最后一次开堂了。你们若有新案子就等着新的玉华县县令来处理吧!”
人群瞬间炸开,也没人理会堂中的人了,有人趁机喊道:“大人,新的玉华县县令是谁啊?多久才能来上任?”
“不知!不晓!快则两个月,慢则半年!”
安绵心里惶惶然,胜了案子没来得及高兴,第二天立刻领着一个绣娘,又捡了一套兔绒织的盖毯,把王掌柜赔偿的五百两银子带着。
再次去了一趟县衙。
只是尚未登门,便被李贵拦了下来。
李贵面带喜色,直言:“你可真是福星,托你的福,你打了一场官司,叫我当上了捕头,这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安绵也笑:“你抓贼办差事事用心,这是你应得的。”
李贵嘿嘿直笑,“赶明儿,我们一家子邀请你吃饭。我那婆娘念叨你好几回了。”
安绵笑着点头,这会儿要托他向内通报。李贵连忙摆手,“快别去了,大人近些日子会友都忙不过来,早说了不见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