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泽眸色一冷,手往旁边一摊,刀显现,一个闪现便来到村长面前挡住去路。
村长吓得连连后退,脖颈处传来冰凉的触感,吓得一阵腿软。
“你……你要做什么!”
“他们是你们恩人,我可不是,我没那么多耐心,也没那么多善良,对付不听话的人,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让你乖乖听话。”谢允泽嘴角勾起邪魅一笑,刀尖抵在村长的脖颈。
乐之赶紧拉住谢允泽,“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她看向村长,目光冰冷,“为了救村子,我们朋友差点连性命都不保,你还在这里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
“你们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村长问道。
“六年前祭祀一事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何人指使的?”
“这……”村长一怔,“这个……”
“我数三声,再不说,我就杀了你!”谢允泽的刀往村长脖颈更近几分。
鲜血顺着伤口缓慢的流出。
村长看着自己的鲜血,吓坏了。
“我……我说!我说!”
他颤抖的转身,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我说,但是这件事也不能怪我呀,我也是被逼的。”
谢允泽将刀收起来,站在一侧,看向乐之,等待她吩咐。
“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不怪你。”
“六年前,村子因为坐落在此,又临河,不少外村便闻声来此观望,不料有一日来了一位算命先生,名唤胡半仙,在村中住了数日,要离开时说,见我们村里人淳朴善良,热情好客,不忍心见我们被祸事所牵连,便为我们村子算一卦。”
“谁知,算出来我们村子将在一年后会有一场大灾害,全村无人生还。村里人吓坏了,个个人心惶惶,觉都睡不好。为了找到法子,我们也曾想过搬迁,但是村里大多数人都不肯走,祖辈们历代在此生活,土地房子都在此,若是离开无土无地也是等死,何不在此,若是能找到法子是最好的。”
“切,你们这连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土地。”赪尾冷嘲热讽。
乐之皱眉,一把拽过她,然后对着村长道:“你继续说。”
“果然,胡半仙又在第二日算出破解之法,他说,我们常年在河里捕鱼,未经过河神大人的同意,便得罪了他,若是想他消气,就只能提前选一位女子献祭给他,便可消灾。”
“那女子该不会是……玖禾吧?”乐之惊讶的睁大眼睛。
村长点头,又继续说道:“胡半仙说,玖禾姑娘命格带福运,只有她献祭给河神大人,方能平息河神大人的怒火。我身为村长,当然也不信这些,可是村里人却不这么想,那事情传出之后,村子那段时间就不太平,常常有人生病,河上捕鱼也是无果,每日一整天都有人来我家蹲着要给个解决的法子,我也是没有办法,便去找玖禾商量,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听我这么一说,明白我的处境,便也就同意了。就按照胡半仙的说法,六月初十晚上,我们就将玖禾姑娘送到了祭坛上。”
“她穿着红色的婚服,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很是配合一切的祭祀流程,只是她父母不同意,祭祀那晚冲进祭坛要将玖禾带走,切被村民门拦下,玖禾可能知道,只要她活着,父母怎么也得拼死带她出去,她不忍心便提剑割了喉,我们也为这么有孝心的女子感到惋惜啊。”
村长叹息着,脸上满是哀伤。
“那……狗东西如何了?”乐之追问。
“胡半仙早在五年前便惨死在荒野,没人收尸,可能是报应吧。”
村长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起身,“我也是被迫的,村民也是惶恐,所以都是迫不得已,还望恩人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吧。”
“你们轻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因为他的身份便对他深信不疑,常年居于河岸由于潮湿环境,多病不是正常的吗?捕鱼无果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时机不对?就因为此等小事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却归咎于一女子身上?何等愚蠢无知?”乐之冷哼道。
“我们……”村长一滞。
“还请恩人看在玖禾姑娘死去的份上,饶恕我们吧。”村长恳求。
“你们可是真是会打感情牌,错在你们身上,这话说的反倒是我们的不是了?”赪尾冷声问。
“恩人,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次若是没有恩人们相救之恩,恐怕……我们又怎么敢怪罪于恩人们呢?”
村长的语气越发卑微。
“那你可知道玖禾的父母在何处?”
村长摇头,“自从那件事以后,他们夫妇二人便搬离了村子,至今下落不明,我打听了很久,依旧没有他们的消息,可能还是在意是我们害死了玖禾吧,迟迟难以过那道坎。”
乐之蹙眉,心中隐隐升腾起一股怒意,“既然如此,希望日后你们不要再轻信他人谗言。”
“走吧,这些凡人呢,就是封建迷信,但凡是个妖怪也会被他们称为神的。”赪尾讥笑。
乐之瞥了她一眼。
她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实情,村子人多口杂,才被外面的那些妖魔鬼怪钻了空子。
乐之和谢允泽他们离开了村长家。
走了好远,乐之才停下脚步。
“你们说那村长的话是真的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看你内心深处究竟要什么样的真相?”谢允泽说着。
乐之咬着唇,“我想找到玖禾她父母,比起他们的话,我更相信为人父母的话,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她心底里,还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