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初拽了个小凳子坐在长公主膝前,“母亲还是在担心父王吗?”
“你可知,陛下前几天将你舅舅封为镇南大将军了?”
谢南初点头,“不瞒母亲,我就是为这件事回来的。”
长公主叹了口气,“陛下忌惮你父王和临江王、陈大将军等身负从龙之功的老臣已经不是一两日了。
不知为何,最近的动作却格外的大,好似完全不担心开罪了这些老将,在和北辽、柔然的战场上会无人可用似的。
我的确有些担心,他的下一刀会砍在你父王身上。”
“若是真的呢?”
谢南初试探着询问,“如果陛下就是要不顾一切的对付父王,母亲将作何选择?”
长公主微怔,很快恢复了状态,“只要你父王不背叛大魏,我自然是要选择你父王的。
明知陛下的忌惮毫无理由,且肆无忌惮,我怎么可能为了他与你父王为敌?”
长公主本就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愚忠的人,否则她也不会以一介女儿身位列朝堂,浴血杀敌了。
她骨子里拥护的是大魏的江山社稷,而不是某一个帝王。
谢南初多少是察觉到了一些她的这种理念才敢将自己的收获透露给长公主。
闻言思忖片刻,便进一步试探,“那如果……陛下如此针对各方的举动后面,也有太后的支持呢?”
太后其实不是长公主的生母,只是养母而已,但太后这些年对长公主的确也和亲生母亲没什么区别了。
至少长公主这些年虽然对魏武帝各种忌惮和防备,对太后却是全身心信赖的。
听到谢南初的话,长公主整个人都快碎了,“怎么会突然说这话,你可是得了什么消息?”
谢南初也是电光火石之间有了一些恐怖的联想,她忧郁半生,还是开了口,“母亲认识的人中,可有一个左脚有六个脚趾的女人?
大概三十五岁左右,年纪应该比您小个三五岁,或者更大一些……”
谢南初的话还没说完,长公主的神情就告诉她,的确有这样一个女人,而且长公主认识她。
她急切道:“您认识她是不是?”
“你的姨母,容华公主便是六趾,你打听她做什么?
这跟你方才所言又有什么关系?”
长公主隐约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切的想要知道谢南初真正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母亲和父王不是一直在奇怪北辽那种只知道抡着大刀砍人的蛮子怎么会有火药这种东西吗?
我现在有确凿的证据可以告诉您,那火药就是容华公主带到北辽去的。
而容华公主去北辽,根本也不是什么忍辱负重,而是太后一力促成。”
谢南初一气呵成,“而现在,我严重怀疑陛下之所以敢对父王和川南陈氏和临江王进行如此大刀阔斧的打压,就是因为容华公主回来了,他觉得自己底气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