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咱们还在鬼市里。”陆一鸣又强调一遍。

即使这里亮亮堂堂，但是改变不了此处仍是鬼市的现实。

“阿娘觉得有些事情，宝宝还是知道一些，比较好。”陆一鸣一边慢慢走下台阶，一边对宝宝说道。

“除了宗门以外，这世道可没那么安全。日后你自己出来历练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

宝宝听完阿娘的话，正想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结果又被阿娘托住了下巴。

“阿娘真担心你把自己的脑仁晃匀了。”

宝宝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

或许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和重视，宝宝每次点头都很用劲。

亮堂宽敞的大道上，仍然还是那一套，路边依旧是摆满了各式摊位。

只是看了一眼，宝宝就明白阿娘说带她开开眼界是什么意思了。

一只大熊被困在柱子上，胸口开着大洞，一根管子从那血红色的洞中探出，绿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琉璃杯里。

宝宝的身体不由得绷直了，陆一鸣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那是活体取胆。”陆一鸣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摊位上的主人也吆喝起来，“新鲜的熊胆、熊掌啊，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来鬼市之人并非全是恶人，有感兴趣的围了上去，但也有人不听不看匆匆而过。

“老板，你这熊不行啊，怎么蔫了吧唧的。”有人站在摊前发问。

老板一听这话，那可不愿意了。

“您好好看看，我们家的熊活活泼着呢。”

说着，不知他往熊身上抹了什么东西，那熊突然挣扎、哀嚎起来。

站在摊前的人似乎被熊的动作取悦到了，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宝宝紧紧抓着阿娘的衣服，她觉得既生气又伤心。

“再给我来只熊掌吧，要现割的。”

既然有人开口了，摊主磨刀霍霍向那只可怜熊走去。

宝宝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敢再听熊的惨叫。

陆一鸣觉得已经足够，也快步带着宝宝离开此地。

宝宝眼中已经含泪，她知道人要活着就要吃很多东西，她也知道肉是怎么来的。

只是都要吃掉别人了，为什么还要百般虐待，不能给个痛快吗？

但她还是不明白，“阿娘，死熊的熊胆、熊掌和刚才那样的有区别吗？”

陆一鸣轻轻拍着有些吓到的宝宝，回答她这个问题。

“并没有。”

宝宝脱口而出，“那为什么要那么做？”

陆一鸣却反问道，“乖宝觉得他们那样对吗？”

宝宝果断摇头，“我觉得不对。”

“他们并不是真的要熊胆、熊掌，他们真正享受的是操控他人生死，折磨他人的快感。”

宝宝打了个激灵，“为什么啊？他们是脑子有病吗？”

陆一鸣没想到宝宝还会这么说，“以常人思维确实难以理解。当他们在在这些活物上再也得到不满足的时候，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呢？”

宝宝不傻，她已明白阿娘的意思。

“会对人下手吗？会对我们下手吗？”宝宝说完指了指自己。

陆一鸣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宝宝真聪明。”

宝宝自己消化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讨厌那样的人，也不想做那样的人。”

陆一鸣隔着面具贴贴宝宝的额头，“乖宝，记住你今天说的这些话。”

等宝宝恢复的差不多了，陆一鸣带着她又回到了那条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