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您当真要保他?”
李先生的嘴穷山上下谁人不知,方盛兰懒得多言语。
“我只为公道而……”
“既然如此,后会有期!”
方盛兰携带众人转身离去,不给李先生舌绽莲花的机会,看得苏九暗暗鼓掌,现在多好,李伟哥的莲花死在舌头里,耳根子顿时清静,剩下的无非人情世故。
感谢再感谢,鞠躬再鞠躬,苏九把惶恐后怕一一演来,又表达了对连云皆夫妇的愤慨,才道:
“今日多谢李先生仗义执言,日后但有所请,莫敢不从!”
掷地有声。
“苏公子言重了。”李伟哥拱手离去。
望着李伟哥离去的身影,苏九的目光有些复杂,他之前与对方并无交集,今天初次碰面,仗义执言什么的听听就好,背后不知多少小九九。
可对方半点不露,狐狸尾巴藏进肛里,塞得紧紧的。
穷山的水…太深。
苏九苦笑着回到洞府内,交代张三李四两句后,和冉寻往山上去,也不在意是否有人盯梢,他就是要正大光明的上山,不下山的那种。
你们爱咋闹咋闹去,别来找我。
是夜,山下村间苏家小院。
周家娃娃坐在连云皆的脖子上,架架架的喊,连云皆满院子的跑,直到大门咔咔打开才停下。
方盛兰迈入院中。
“娃儿,你先自己去玩。”
放下周家娃娃,连云皆把方盛兰带进厅堂,相对而坐:
“他上山了?”
“嗯,和你猜的一样,大摇大摆的,生怕别人不知道。”
方盛兰拿起桌上茶水:
“可我不明白,他真值得你算计?”
连云皆呵呵一笑,“算他做甚,我在意的,是和他形影不离的小冉姑娘。”
“她?”
“你夫君我啊,别的不行,眼力劲不错,小冉姑娘应该行至惊蛰了。”
哐!
方盛兰惊倒了椅,“她才十七岁,怎么可能!”
连云皆抬手压压空气,示意方盛兰坐下说:
“修行的路上从不缺少天才,再有山门或家族扶持,小小年纪入惊蛰可以理解。”
“而且啊,苏老弟对她可谓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忤逆,加上可挡惊蛰的强横体魄,显然是专门培养出来,护持小冉姑娘的,假借兄长的名义。”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那你如此算计他们,事后追究起来?”方盛兰有些担忧,“还有,万一你猜错了呢?”
连云皆却像个没事人:
“事后要杀要剐我都认,唯独线不能断。”
有些事,一定要做的。
他起身遥望穷山,高耸入云不见顶,似乎撑着天:
“错了也无妨,只要苏老弟和小冉姑娘上山,等于告诉所有人,他不淌这浑水,东西放他身上反而安全,即使李伟哥心有顾虑,最多差人试探,伤不了他们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