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金厨雅苑。
在领导又一次的讲话过后,每个部门一个桌位,与其他部门有相识的人的会去敬酒。
而像白朝阳这样的新人,则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饭,偶尔有领导过来说几句慰问的话,便与其他人一同向领导敬酒,随后又坐下吃饭,做着自己的事。
白朝阳除了吃饭,他还惦念着一件事,便是和李元豪和解。
只不过李元豪显然有许多认识的人,过了许久才回到部门的位置上,给了白朝阳机会。
“元豪。”白朝阳叫了他一声,同时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继续说道:“白天的事其实我们都没有错,只是当时发生了一点分歧,我态度也有问题,不过最终也拿到了不错的名次。以后工作上还有不少需要请教你的地方,这杯酒敬你,我们将那件事翻篇如何?”
说完,举起酒杯敬了他一下。
李元豪刚刚喝了不少酒,略微有点上头,看着白朝阳的态度他面无表情,不知道内心在想着什么。但他还是分得清场合的,没有说话和表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朝阳觉得他是不跟自己置气了,内心放宽松了一些,也将手中酒杯的酒举过头顶,一饮而尽。
之后的饭局便略显无聊,陆续有人离开,白朝阳也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和何严斌说了声,离开了现场,回了宿舍。
公司安排的住宿是一厅两室,并且带有一厨一卫的,环境要比白朝阳在项目上的时候好上不少,他和他的室友一人一间,保障了足够的个人空间。
回到宿舍,白朝阳坐在桌子前,给李翩夏发送了视频邀请。
很快,便接通了。
“朝阳,中秋快乐!”
白朝阳听到她的声音,顿时这一天发生的不愉快全部烟消云散,他微笑着说:“中秋快乐。你吃月饼了吗?”
李翩夏说:“当然,而且是我最爱吃的枣泥馅的,你呢?有没有吃月饼?听网上说南方的月饼和北方的月饼是非常不一样的,你怎么看?”
白朝阳将白天赢得的礼品摆到摄像头面前,说:“正要和你分享呢。”
随后,他便在李翩夏好奇的目光下打开了礼品盒。
公司准备的礼品自然是月饼,不过震惊来自北方的二人的是,这个盒子里面只有一块月饼,但它足足有六寸。
“我的天呐,这么大!”李翩夏发出惊呼声。
而白朝阳同样震惊。他不是没吃过南方的月饼,但那些的个头都非常小,而且外表简朴,和这个根本没法相比。
白朝阳拿出刀叉,用力划下一小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李翩夏询问道:“怎么样?什么馅的?好不好吃?”
白朝阳思考着回答道:“味道还可以,馅的话是五仁馅的,没有我忌口的。我以前在家里从来不吃五仁馅的,觉得不好吃,但这个很特别,而且南方的月饼都很有特点,比如我上一年吃的蛋黄馅月饼,咸淡适中,大小适中,当早餐吃非常不错。”
李翩夏露出向往的表情,说:“真想尝一尝那边的月饼。”
“放心,放假回去就给你带。”
“好啊好啊。”
两人甜蜜地聊着天,在白朝阳的建议下同时打开窗户,抬头望月,虽然他们现在天各一方,但身处同一片天空下,欣赏同一个八月十五的圆月,仿佛感受到了他们对彼此深深的牵挂和想念……
日子如往常一样,上班开会,处理文件,下班回宿舍后加班,和李翩夏谈说着彼此的事情,虽然忙碌、平淡了一些,但这样的生活却格外恬静,转眼已临近秋天的尾声。
只不过,这一切却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打破。
一天,白朝阳正打着电话,和一个项目上的工程师说着调岗的事情,突然,一份文件被重重地摔在了他的桌子上。
白朝阳被吓了一跳,抬头望去。
只见李元豪冷冷地看着他,说:“这份会议纪要需要重新排版填内容,听说你以前是写文章的,在项目上的时候也负责过这一块,那就由你来弄,今天上午做好给我。”说完,他欲转身离开。
白朝阳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翻了一下文件,发现这次会议并不是部门内部的,所以他并没有参加。
他不是傻子,没有参加的会议如果他来编辑会议纪要的内容,出了问题那责任在他,领导骂的人也只会是他。
白朝阳起身,走到李元豪身旁并将文件递给他,说:“抱歉李主管,这份会议纪要我弄不了,你还是自己弄吧,或者找别人来。”
李元豪没有伸手,冷哼一声嘲讽道:“你不是厉害吗?公司张总、汪总他们都很欣赏你,如今却连一份会议纪要都写不了了?”
到了这一份上,白朝阳此时哪能不明白,李元豪就是要搞他,估计此时的李元豪早已经写好最终版本,只是单纯的想拉自己下水,看自己出丑。
白朝阳没有继续搭理他,将文件留在他的位置上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继续处理事务。
然而李元豪貌似并不打算就此了事,起身向他走去。
就在冲突即将进一步升级的时候,汪雪松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说道:“朝阳,你进来一下。”
汪总的出现令李元豪止步,他眼睁睁看着白朝阳进去,心中虽然生气,但他也没有胆量和汪总硬碰,于是悻悻而归。
白朝阳走进办公室,说:“汪总,您找我。”
汪雪松说:“嗯,你和李元豪刚刚的争吵我也听到了,你们两个都年轻,年轻人有点矛盾也很正常。不过他的背景不简单,虽然公司高层的张总同样欣赏你,但对于你而言,还是让着点他。”
汪雪松口中的张总,是总公司总裁助理加一个分公司的一把手,在公司集团有一定的地位,而白朝阳之所以认识张总,是因为刚入职的时候分配的导师,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能算他的背景。
但李元豪不一样,他背后的那位,与他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自然令公司很大一部分人不愿意得罪李元豪。
白朝阳听明白了汪总的言外之意。两人论职位相差无几,但论背景和关系,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白朝阳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是对不公表示气愤,还是就此作罢,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