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托着小下巴问道:“姐,舅舅怎么哭了?”
秋月道:“他高兴。”
“高兴就要哭啊?”
“有些人高兴就会哭”
“哦”秋兰还是不懂。
小舅舅回去半个月后,钱老娘来了。
钱老娘是个干瘦的老太太,弯曲的背脊像座小山似的压在她身上,使她直不起腰。
她一进门就抱着秋兰哭起来,秋月秋星手足无措的站着,他们对这么老的人哭没有经验,不懂怎么劝。
好在钱老娘自己哭了一会子就停了。
她擤了鼻涕,拉着秋月的手道:“难为你了,还是个孩子呢。”
她的手粘了鼻涕,滑腻腻黏糊糊的,秋月胃里有些翻滚。
幸好钱老娘很快放开她的手,拉着秋星念叨了。
秋月照旧招待钱老娘吃了饭,走的时候照旧给了十斤谷子,怕她拿不动没给红薯,但钱老娘眼疾手快的抓了只鸡。
秋月不好说什么,眼睁睁看着钱老娘拎着鸡走了。
老太太看着孱弱,走得可利索,没一会便没了影子。
秋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怎么把我家的鸡抓走了?”
秋月秋星面面相觑,哭笑不得,只得安慰秋兰道:“她老了,身体不好,吃鸡可以补补身体。”
秋月也很肉痛,这些鸡他们都没吃过呢。
这还算了,她二伯娘不知听别人说了什么,特地跑来问她:“你姥姥她们过来叫你借粮?你还给她一只鸡?”
秋月真是哭笑不得,这是她养的鸡,与别人何干?
她决定下一个集市就把鸡卖掉,省得总有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