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后脚就进来了,看着胖儿子在秋月怀里大口大口的吃着奶。不由笑道:“胃口真好,臭小子,把你娘累坏了。”
秋月把他推倒一边,嗔道:“又不是儿子让我累的,你进来干嘛?外面都忙完了吗?”
“菜都上桌了,用不上我,你弟弟敬酒有他几个表哥陪着呢。”
近年来他们的铺子生意稳定,钱家那两个舅舅又渐渐和他们有了来往。
秋月在城里和他们接触不多,倒是秋星在家和他们来往不少,渐渐的有了些亲戚情分。
说到钱家,又说起钱大姑,秋月忍不住的笑,杨树当初诓她拿钱,也算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她前段时间还跟秋星说要入伙呢,只那时你怀着身孕,怕你动气才没敢告诉你。”
秋月讶异:“什么时候?”
“就是胖儿子快出生时,她不知听谁说了我们铺子生意好,又想着说入伙,并且说愿意出十三两本金。”
“那你怎么说?”
“我说这一年多来我们又陆陆续续投入了几百两本金,才把窟窿填上了,如果她想入伙得交一百五十两。”
秋月忍不住的笑,这种拙劣的借口也就骗骗钱大姑,稍微精明一点的人都骗不过去。
幸好钱大姑嫁得远,要是近的,去铺子门口看几天就什么都知道了。
“不知杨林在家怎么样了,就该叫他一起来的。”
“那么大个人饿不着他,先生让他明年下场试一试。学了这几年,是骡子是马总该出来遛遛,如果不是读书的料子,趁早出来找别的营生。”
两口子难得偷了闲,等儿子吃饱,秋月把他放在一旁让他自己玩耍,打算小憩一会。
杨树也不闹她,静静的和儿子玩起无声的游戏,辰儿被他逗得不时咯咯直笑。
气得秋月抱起儿子往他怀里一塞,道:“去外面玩去,到了吉时拜堂再来叫我。”
杨树只得抱着儿子出去,悄悄的跟儿子说:“你娘不要你咯。”
外面的酒席已经进入尾声,看到杨树抱着孩子出来,都去逗弄一下。
辰儿养得好,整个丸子似的,一身软肉。这个摸摸那个抱抱,有人说:“该给新娘子抱抱,早日生个大胖小子。”
只王氏像乌眼鸡似的看着吃酒席的人,像吃的是她家的饭似的,也没人理会她。
王氏四个儿女都已婚嫁,但都没请秋月一家,只在成亲当天送了碗菜来。
她的公公婆婆,也就是秋月的叔公叔婆都坐了上席。李富并两个儿子在男人那边。
王氏并两个儿媳和几个妇人孩子坐了一桌,她手边拿了个空碗,边吃边往空碗里夹菜。
气得跟她一桌的妇人直骂,差点打起架来。最后还是秋兰看见了,赶忙让厨房又端了几碗上来,才平息了一场闹剧。
等众人吃了席,收拾了桌椅,略歇了歇,吉时便到了。
听到鞭炮响,秋月不用人叫便赶忙起来了。
又去检查了一遍喜堂,各色物品都在,吹鼓手吹起乐调。
秋星用红绸牵着新娘来到喜堂,在傧相的指导声中,拜了天地祖宗,父母高堂,夫妻对拜,三跪九叩,给天地祖宗上香,礼成。新娘照旧送入洞房。
接下来便是“童子滚床”,在床上撒上桂圆,花生,莲子,红枣,瓜子还有铜板,把几个胖小子放到床上,让他们在床上玩闹争抢各色果子和铜板,越闹腾越好,证明多子多孙。
秋月没把自家胖儿子放上去,辰儿还小,也抢不过别人。
滚完床,媒婆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让人都散了,新房里只剩下小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