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喝过药,烧终于退了,只没什么精神。秋月把肉细细的切丝,给她熬肉粥吃。
小姑娘生了病,粘人得很。
秋月去到哪跟到哪,所幸现在天冷,在灶台前还缓和些,便随了她去。
杨树先把货运到店里,给了吴成一百文钱,让他去买些好吃的,便回家去了。
入夜后曦儿又发起了低烧,正蔫蔫的躺在床上。见着杨树,无精打采的喊了声爹爹。
杨树道:“怎么不叫郑婆子来照看?”
秋月低声道:“近来我总觉得她带孩子不尽心,还是自己看着好。”
杨树便没再说什么,秋月伺候他吃了饭,洗漱干净。
道:“让曦儿和我们睡吧,我怕她踢被子。”
“我怕半夜压着她。”
“不会的,”秋月道:“她睡里面你睡外面,压不着。”
杨树只得同意了,秋月又拿来小被子给她盖上,怕半夜被子被扯了去。
这段时日他累得狠,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秋月想跟他说说话,呼噜声已经震天响。
第二天,秋月说:“我想叫郑婆子不要来了。”
杨树道:“为什么?不是做得好好的?”
秋月把孩子生病时的事跟他说了,杨树沉吟了一下,道:“既如此就辞了吧,索性再买一个。”
“要怎么跟她说?”秋月没干过这种事,有些拉不下脸。
“我去说吧。”
也不知杨树怎么说的,郑婆子也没闹起来,安安生生的走了。
过了几日,有人牙子带了一溜五个婆子进来,笑道:“杨老爷叫我带人来给太太挑。”
秋月看着都大差不差,不知道挑哪个好。
便让人牙子都说说来历,人牙子一一说了,秋月指着被丈夫卖掉的那个女人道:“她是哪里人?”
人牙子道:“是临省越城人。姓同。”
这姓倒是少见,秋月听说过那个地方,离这很远,便放心了,道:“就要她吧。”
这些婆子正值壮年能干的时候,是以身价颇高,一个得十二两银子。
交了身价银子,换了身契。
同婆子穿着单衣,背着拳头大的小包袱,跟在后面。
秋月把她带到耳房,道:“这里就是你歇息的屋子。”
看她的样子,衣服被褥也是没有的。
就把郑婆子先前的铺盖拿给她,又去旧衣铺给她买了一身换洗衣服,一身棉衣裤。
等她收拾干净了,道:“你每日帮着带带孩子,做些杂活,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又把曦儿推到跟前,让她喊同婆婆,同婆子忙称不敢。
同婆子手脚麻利,干活勤快,没几天就把活都接过去了,对孩子也上心。
孩子们都喜欢她。
秋月笑道:“倒是捡了个便宜。”
说话间又到了秋兰的孩子满月,辰儿死皮赖脸的要跟去。
秋月问他:“你跟先生请假了吗?”
“让小叔替我请。”
杨林道:“不替,等下先生训我。”
辰儿又看向陈光霁:“小霁哥哥替我请。”
陈光霁笑道:“昨儿先生还让我督促你功课呢,我可不敢。”
辰儿苦着脸道:“我功课已经做完了。”
“做完有什么用?做好才行。”
眼看着要哭了,秋月才道:“好了好了,就请小叔帮忙请一次假,下不为例。”
辰儿马上哭脸换笑脸,欢呼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