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他让村民给他多送点柴火,就怕大雪封山,村民们不能上山砍柴。
第二天,吴成带着两个孩子,跟在辰儿后面,一同去了一经书院。
苏寡妇在家里缝小衣服,她的肚子已经显怀,难为她走那么远的山路出来,幸好没出什么事。
秋月道:“你这几个月了?”
苏娘子笑道:“五个多月。”
月份不小了,不过她养得不错,脸色红润。
晚上,吴成他们回来说,先生说今年都快过年了,让他们等明年再去。
吴成便去找房子,他在县城这么些年,对这里熟悉的很。
没几日,便找了一间屋子,合家搬了过去。
杨树帮他们拿行李,顺道认认地方。
却发现吴成租的,是一个大院里的一间屋子。
中间用布帘隔开,一边睡觉一边是烧火做饭的地方。
他惊讶道:“怎么租这样的房子。”
吴成笑呵呵的,浑不在意,道:“有地方住就行,等我有了营生,再找好的。”
苏寡妇也笑吟吟的打扫屋子,收拾行李。
杨树也不好说什么,帮着将东西归置了一下,回去时说道:“有什么事记得过去找我。”
吴成点点头,道:“放心吧,能有什么事。”
因为家里忙乱,也没留他吃饭。
杨树回到家,见街上的管婆正坐在堂屋里,跟秋月轻声说着什么。
管婆是做媒的,便知是给杨林说亲。
见到杨树,她站起来笑道:“当家的回来了。”
秋月道:“管婆刚说了几个女子,你也坐下听听,哪个合适。”
杨树便坐下,听管婆细细说着。
有刘员外家的姑娘,今年十六岁,虽是小娘生的。
但刘员外对她宠爱有加,跟管婆说了,他找女婿,不拘什么贫寒富贵高矮胖瘦,只要人品好有学识就成。
将来成亲,他给女儿陪嫁二十亩良田,一间屋子,一间铺子再有十抬嫁妆。
秋月听得不住点头,却没说什么。
管婆便接着说,还有衙门里赵捕头的妹子,菜市口面摊家的姑娘,老秀才留下的遗孤。
这几个姑娘相差不过一二岁。
“按我说,还是刘员外家的姑娘好。嫁妆丰厚,姑娘性子温柔娴静,为人亲和。我老婆子有时候去了遇上,还跟我行礼问好。”
秋月笑道:“你老人家过了眼的,肯定都好。”
“那可不,”管婆有些得意,又说起赵捕头的妹子,“那姑娘是衙门里赵捕头的妹子,十一岁时没了娘,十二岁时没了爹。赵捕头顶了他爹的位置,把妹妹拉扯大。自己成了亲,也张罗起妹妹的终身大事。赵捕头说了,妹妹成亲时的聘礼悉数让她带回婆家,他一分不留。”
见秋月两人不动声色,心道:“这两口子倒是眼大,不过是个秀才,还想找个天仙不成。”
又接着说:“菜市口那摆面摊家的姑娘,想必你们也见过。”
杨树笑道:“确是见过。”
他卖馒头时,时常见那姑娘过来帮爹娘做生意,为人极为爽朗能干。
管婆道:“那我就不多赘述,她家什么情形你也是知道的。”
杨树点点头,管婆接着往下说:“再就是那老秀才留下的遗孤了,这姑娘也是命苦。她是老秀才三十五岁时生的,不到一岁老秀才就病死了。”
“有一个哥哥,读书倒不大成。老秀才在世时,在学堂里给小学生们开蒙,每月有一两五钱月银,日子倒也过得去。老秀才死后,她哥哥当不起家,渐渐的败了。现下靠母女二人给人浆洗缝补衣裳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