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星气得一口气堵住心口,手指着陈小婉,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家就玉山一个儿子,家里庶务迟早要他接手打理的。
既然书读不出什么名堂,早点回家接手铺子,有什么不对?
玉山一边给他顺气,一边说道:“爹,娘,你们别吵了。我学着打理铺子,也抽空读书。”
两边偃旗息鼓。
陈小婉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儿子哪点比杨辰差了?他都能考上进士,她的儿子为什么不行。
不过看秋星气成这样,她也没再多说。
横竖铺子里有伙计,货源在娘家那边,总有办法不让儿子操一点心。
玉兰的婚期将近,她一直在屋里绣嫁衣。
听了娘亲的埋怨,她柔柔的笑道:“娘,爹说的没错。家里除了爹,就只有哥哥一个男丁。他读了这么些年书,没考上功名,要么是运道不好,要不就是火候未到。还不如先学着打理生意,等火候气运到了,再进考场不迟。要是他一直考不上,又不通事务,等您和爹百年以后,这个家可怎么过?”
陈小婉知道女儿说得在理,但她就是不想李秋月高她一头。
“有你舅舅外公在,怕什么,再这么着,也不会缺了你们一口吃的。”
玉兰正色道:“娘,您可别再说这糊涂话。舅舅家再好,也是外家。没得李家人靠着陈家人过活的道理,要是被爹听到,又要生气。”
“他生什么气,我娘家得力,他不知道省了多少力气。”陈小婉咕哝道。
玉兰见说不通,换了个办法说道:“您常说外公家不会短了咱们一口吃的,却不知道,外公家这几年,为了舅舅的事,花了多少钱出去。家里就是有金山银山,照那个花法,没几年都要败了去。”
这事陈小婉自然是知道的。
陈光霁中举后,一直没能更进一步,他又不甘心只当个县丞。花了多少银子疏通,却总不见成效。
他也不想想,多少进士还在侯职,哪里轮到他这个小举人。
陈小婉叹了口气,终于消停下来。
秋星到底有些被她气到,当晚痰塞淤堵,咳了半宿。
天一亮,玉山就背了他去看大夫。
钟氏本来对公公不让丈夫读书,心里还有些怨气,见他忽然病了,倒不好意思再板着个脸。
跟婆婆一起侍奉汤药。
因着她怀了孕,陈小婉也不敢十分指使她,有事都让婆子去做。
秋星病了几天,喝了几天药,渐渐好起来。
家里人不敢惹他生气,特别是陈小婉。
就怕他有个好歹,影响女儿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