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也没人顾的上他。
气氛已经凝结到了冰点。
连那些泉水中喷出来的水雾,凝结在半空,亦不敢朝此处飘散。
一时间所有人均如履薄冰,连白岚先生也有些手足无措,摸不透老朱脾气,不敢轻易接下去。
珠儿翩翩下拜:
“瞧您说的,这么大的事情我家先生怎敢胡言乱语,也不单是来视察闽王的辖地,听闻太子病重,那可是咱们大明的顶梁柱!钦天监观天象,闽南之地应有机缘,故而皇上亲来寻访。”
“那你倒说说,这机缘应在何处?”
老朱几番见这珠儿年岁不大,懂得到不少,改观不少,被她这么巧笑嫣然的一闹,反倒没有那么烦心了。
珠儿见这麻衣老者表情和缓,心中也是一松,紧接着道:
“自然是要应在这闽王朱栩的身上。”
“哦?这闽王有何不同凡响之处?”
朱元璋询问道。
“官家之事,小丫头可要慎言呦,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赵诚这话虽然不中听,却是忠言逆耳,暗点小珠儿。
珠儿撇撇嘴,冲她吐吐舌头,扭头不看他,专对更危险的老朱道:
“闽王殿下虽然表面上是个王爷,实际上一点王爷架子都没有,小时候还去偷老王烧饼呢,他常说啊,当今圣上洪福齐天,自己大哥太子朱标,一柱擎天,不二栋梁,他身为朱家子孙,定要好生为老百姓着想,一茶一饭,但是来之不易……”
“来,给咱详细说说。”
后面的话老朱都没听进去,就留意在这傻小子偷人烧饼的事情了。
珠儿瞥了眼白岚先生,后者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说起这老王烧饼啊……”
随着珠儿和老朱一问一答,气氛渐渐融化开来。
赵诚心中暗暗佩服,怪不得能跟随在这才华横溢的白岚先生左右,到底是有讨喜的地方啊。
这闽王朱栩调教的好下人,老朱这一高兴,兴许就把欺君罔上的事情给放掉了。
白岚先生神秘一笑,走出亭外,附耳看傻眼的假山贼梅新基:
“按计划行事。”
梅新基是真没心机,应诺一声,跑了下去。
范瓛这些是看在眼里,不知道这白岚先生又在搞什么鬼。
也踱步出亭外,一把揪住白岚先生:
“你小子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此刻亭外就只有白岚先生一人,亭内热火朝天中。
而这秋爽庭又处白岚书院后方,安静之处。
这赏秋亭更加在假山环廊之中。
也难怪这范瓛警惕心起。
“这位兄台可是姓范?听闻皇宫大内锦衣卫督指挥使也是姓范,不知兄台可是相识?”
白岚先生轻轻一拂,范瓛竟然拿捏不稳,被他拍落手掌。
面上一惊。
白岚先生恰好挡住他的身形附耳道:“我家梅新基月俸亦有百两之多,不过相比不能同皇宫大内相提并论,毕竟锦衣卫干得可是脑袋别在腰带上的活……”
范瓛面上一翻白眼,心中却是一动,佯怒道:
“你想做什么!”
“哈哈,没什么。”
白岚先生折扇一收,施施然走回亭中。
把个范瓛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