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包装被打开,一个针筒被中指和食指夹着,拇指按住伸缩筒端,被拉升,压缩,手顺着针筒的活塞,挤压,放气,针筒拉升,吸入液体,压缩,喷出长长的小水柱,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见江碧晨准备好,那护士用手指背在我白皙的左手臂上轻轻地弹了弹,镊子夹着白色棉花,沾着酒精,轻轻地在手上擦拭了几下,针尖快速没入。
打针的护士边做成一系列的动作边说道“接种卡介苗,90%以上的受种者会在接种局部形成溃疡持续数周至半年,最后愈合形成疤痕,俗称卡疤。”
针筒慢慢压缩,压缩至底,直到全部液体进入。抽出,棉花快速压住血管口,擦拭。然后便是哇哇的哭声传来,母亲轻轻的摇晃,安抚。
“所以孩子后面打针的部位化脓结巴疤痕都是正常的不用担心,但是如果没有疤痕,就说明疫苗失效了你们就得给孩子重新打”
“那打完疫苗化脓结痂的话可以洗澡吗?”这时,问的是宿庭坚。
“可以的,不影响,只要不破皮,就没事。”
“那……”宿庭坚想再问。
“破皮的话擦拭干净保持干燥就好”护士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抢答道。
“好的,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
“好的谢谢”两夫妻异口同声道。最后就结束了给孩子打疫苗的一天。
疤痕体质
疫苗快速的进入肌肉,很快到血液,扩散到全身,二周以后,那个在我手臂上的打针留下的伤口,开始局部红肿、浸润、并形成小溃疡化脓,又过了两周,逐渐形成了一个偏圆形的伤疤。
一切似乎都在向正常的方向发展,到了几个月后这个疤痕长到了两厘米左右长,一厘米左右宽。但似乎有种微微隆起的态势。
可是到了我五岁的某一天,母亲江碧晨在一次给我洗澡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这个卡介苗疤痕已经有5厘米左右比原来大了一大圈。整个疤痕隆起明显,看上去就像是一道月牙般!
她就俯下身子问我“孩子,告诉妈妈左边的手臂最近会不会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呢?”
我愣是的把头摇成了波浪鼓,“还十分开心的说:“妈,不痛,一点也不痛”。
第二天于江碧晨还是放心不下,叫上宿庭坚就往天山医院赶。
天山医院皮肤科的医生看了看宿九五的肩膀上的卡介疤说道:“这个疤确实是长了点,有一下几种情况”
“一种是当时给孩子打疫苗的护士操作不规范导致针插入位置不当,或者打针的时候孩子有挣扎导致偏移。”
江碧晨马上说道:“这不可能,当时给孩子打针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护士,当时我老公也在场”
说着看向宿庭坚,宿庭坚也示意的点点头。确实是这样那个护士的老练,宿庭坚印象深刻。
医生见状也是不慌不忙:“那就可能是第二种,你家孩子是疤痕体质。”
“一般卡介苗化脓结痂后,一段时间结痂会脱落,最后皮肤也会逐渐光滑只留下不规则疤痕状。”
“但如果是疤痕体质的人就有可能形成比正常疤痕更大的疤,特别是比普通人更容易疤痕隆起”
“那对孩子的手臂会有什么影响吗?”江碧晨焦急地问道。
“一般是不会有任何影响就是有疤而已,但以后要注意孩子磕碰很容易留下疤痕”医生非常轻松的回答。
这件事就这样告于段落,那个卡介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增长。
龙形疤痕
一直到,我18岁的某一天,睡梦中的我被左手臂传来的剧痛痛醒。满身大汗的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臂。
惊讶地发现自己左手臂那原来一直保持五厘米长的疤痕,似乎像进化了般,变成了8厘米,而且整块左臂的皮肤似乎有些红肿的感觉。
更让我惊奇的是那个原本的月牙形的长条疤似乎像是在蠕动一般。一端的头部变大,长出了两个小分支。看上去了活脱脱是两个角,而另一端的端部变小。而前后端部不远处都长出了单独的分支。
当我定睛一看,马上就起了鸡皮疙瘩:整个卡介疤的形状看上去居然像一只棱角分明细若游走的中国龙!!!
当我爬起来,往门口准备喊人的时候,突然这龙形疤很快就隐入到手臂中恢复了原来的形状!
当我再次看去,似乎一切都是自己没有睡醒的幻觉,而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床上。
当天我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我的老爸宿庭坚,在电话里我激动的说了这件事。父亲只是淡淡地和我说“小九,你有梦游症!”
那天当晚,宿庭坚独自一人悄悄地出现在了宿远山的书房“勤为径”里。
很少抽烟的他破天荒地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似乎许久不抽烟,给烟呛到了。咳嗽了几声,宿庭坚有些艰难地吐出烟说道:“爸,那件事,是不是该告诉他了?”他征求道。
“还不是时候!!!”对面烟雾缭绕中传来宿远山直截了当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