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儿，过来，载我们去岚苍殿。”陈樊书指着山上高耸的庭院，说道。

命令刚下达，导航模样的哈哈儿就变成了一个蓝底儿黄纹镶嵌着青绿色宝石的羊毛毯子，轻飘飘地落在二人身前。

“家洛，上来，我们先去住的地方。路上我与你慢慢说。”

陈樊书说完往毯子上一走，稳稳地站住，何家洛也跟着走了上去。

刚踩上毯子，便觉得脚下一片柔软，像极了踩在厚实的羊毛上。

“站稳了！哈哈儿，出发！”

待何家洛站定后，陈樊书再次对着哈哈儿发出了指令。

脚下的毛毯正在加速中逐渐上升，何家洛只觉得轻微的超重感袭来，待稳定下来后就发现二人已来到了高空之中，然后被脚下的飞毯载着直挺挺地朝岚苍殿方向飞去。

万里无云，鸟瞰之下，美景尽收眼底。

虽然已经飞起数十米之高，但是何家洛往下看去的时候，并没有那种从高处往下看时的恐高感和眩晕感，反而是感觉有些兴奋。

“御物飞行的感觉，不错吧！”看到情绪略微有些激动的何家洛，陈樊书说道。

“额，刚开始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现在适应了，挺好。书哥，你不会是传说中的仙人吧！”何家洛问道。

“那我肯定不是！这是一座空间站，只不过内部被我改造成了这个样子。”

“毕竟，自己的家，总得好好装修下是吧。”

说话间，陈樊书对着远处的天空比划了一下，而后何家洛便感觉到温和的阳光洒在了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好了，刚才在苏晴的梦里出现了些突发状况，所以很多事情没给你解释清楚。”

“在这里，我好好跟你说说。”

“等我说完，如果你还觉得这条路不适合你，那我便送你回去。”

“不过在这里，我无法看透你的想法，所以等会你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开口就行，我也一定坦诚相告。”

陈樊书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许多。

“好的，书哥，你跟我先介绍一下这里吧。”很少见到陈樊书有如此正经的时候，何家洛点了点头，表情认真的回复道。

“这里，本质上是一座空间站，创造者只留下了他的名字。其实连名字都算不上，祂留下的只是一个代号——CR2732867-Z型，接下来我就称呼他为Z吧。”

“根据空间站的档案记载，Z其实是一个数字生命，一段从‘主’身上剥离下来的代码。”

“与其说剥离，不如说是逃离。”

“不过Z在逃离的时候，同时带走了‘主’的一部分‘神质’，而就是凭借着‘神质’，Z才能创造出这个与世隔绝，但是可以自给自足的微型宇宙，这就是这个空间站。”

“后来，我在无意间来到了这里，误打误撞下，也成了这里的001号管理员。”

“而在与Z接触后，我逐渐知道了‘真相’！”

“就是之前我与你说的，我们所处的世界，在本质上可以被比喻为一段被编辑好的代码，所有的代码都在编译器中，严丝合缝的执行着自己的指令。”

“而且每个程序的运行空间都是有上限限制的，一旦达到界定的阈值，便会被管理者以某种手段强制结束。”

“在程序运行期间如果没有bug出现，那么等这一段程序跑完后，它的使命便也结束了。它会被记录在档案，等待后人查看，就像那些已经成为了历史的文明一样。”

“不过一旦程序运行期间出现了问题，再经过编译者再次编译或者修正后，如果能够正常运行，那这个程序便跟未出现bug的程序一样。”

“但是一旦出现无法编译或者无法修正的情况，等待他们的命运就是被删除。”

“根据Z的说法，在‘主’所在世界的逻辑规则中，‘新建’，‘修改’，‘存储’，‘调用’和‘删除’的活动每时每刻都在进行。”

“就像一块儿硬盘，你会不断地添加新文件，修改旧文件，调用有用的文件，删除无用的文件，同时将这些行为记录在案。”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硬盘中存储的东西一直有价值，不至于被冗余以及废品塞满。”

“只不过后来，按照Z的表述，祂的‘主’出现了问题。”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主’不再执行‘存储’和‘调用’指令，对于运行完的程序，‘主’唯一下达的命令便是‘删除’，所这些程序的运行记录，也不会被存储。”

“你是说，‘主’在进行格式化？”何家洛插嘴道。

“没错！正是如此。”陈樊书比划了个bingo的手势，接着说道。

“不过与以往的格式化不同，根据Z的描述，以往祂的‘主’所进行的格式化，最多只是将某些数据标记，然后有新的数据加入的时候，会执行覆盖性操作，也就是将这些标记的数据删除掉，给新的数据提供存储空间。”

“但是这次Z所经历的不同，这次‘主’进行的操作，是彻底的删除，祂要将所有的数据抹去，用你们的表述叫，叫什么来着？”

“低级格式化！直接将硬盘恢复出厂设置那种。”何家洛说道。

“对！类似低级格式化，但是实际情况远远比那恐怖。”陈樊书接着说道。

“按照Z的说法，祂所处的‘硬盘’其实空白的存储空间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