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的蓝泽尔,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大理石墙体覆盖的洞窟中,墙体上有暗红色的液体流动,猛地看去,像极了血管。
虽然洞中的温度不高,但是相较补给点来说也就略显低了一点,蓝泽尔并未感觉到寒意,这凉意中夹杂着阵阵暖风的感觉,像极了他在恩里克文明的春天的感受。准确的说,是冰雪化去,万物复苏时初春的温度。
这种感觉,应该只存于殿堂文明的历史中。自大寒潮袭来,整个文明只有墙内的恒温暖室,以及墙外的凛冽寒冬。
就在蓝泽尔还在疑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了他的眼帘,同时将他从地上扶起。
这相貌俨然是安排蓝泽尔逃离的侍从。
只不过仔细看去,蓝泽尔敏锐的发现眼前这人只是面孔与侍从相像,但绝非侍从本人。
蓝泽尔之所以作此判断,不仅是因为此人的穿着装扮与殿堂文明主流截然不同,还有那明显受严寒侵蚀所皲裂的双手,以及长期从事体力劳动所带来的略微佝偻,这些明显与侍奉他多年的侍从不同。
当然,更为重要的差异,还是气质。
此人眉宇间虽同样和善,但是却多了一种威严;眼神虽然同样深邃,却多了一丝智慧。
纵其形似,然神不同。
“是的,我不是扎德·布鲁。”仿佛意识到了蓝泽尔的疑惑,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传来。
“他是我的胞弟,你可以叫我扎德·布勒。”
二人一番沟通后,蓝泽尔也对此处有了一些简要的了解。
在布勒口中,蓝泽尔得知了一个让他无比震惊的事情。
或者说,是真相。
恩里克文明根本不是殿堂文明的救世主,他们所在意的,根本只是殿堂文明能为他们带来的利益。而且当初双方签订的根本不是什么平等的帮扶计划,而是赤裸裸的奴主协议。
殿堂文明世世代代,都将会沦为恩里克文明的艺术品血汗加工厂的永久奴隶。
当然,这一协议在提出的时候,遭到了殿堂文明领头人的极力反对,这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领导者们,在带路党提供的情报下,很快便被恩里克文明控制。
不过恩里克文明为了编织谎言,同时为了避免引起殿堂文明普通民众的反抗,秘密的将这些人驱赶到了极寒之地。
幸运的是,被驱逐的他们,历经千辛万苦,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还是找到了一个苟延残喘之地。
也就是蓝泽尔所在的洞穴。
这里,全部都是当初被放逐的土著的后裔。
而,蓝泽尔的祖先,也曾是其中的一员。
准确的说,蓝泽尔,就是出身此地。
蓝泽尔的祖上家族,其实就是当初被放逐的土著中最具艺术天分的几人。只不过当时实在不事生产的他们,在大寒潮之前并不受待见。只是当时殿堂文明的先人们被放逐至墙外之时,当时的领头人洞悉了恩里克人的阴谋,在带领族人历经万难来到栖息地后,他便制定了一个耗时巨久,能够帮助放逐之民重回墙内的计划。
而作为艺术天赋最为顶尖的蓝泽尔一族,也便成为了这一计划的重要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