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朗声一笑皆是风采。
平阳公主微抬下巴,笑道:
“送这位姑娘回家。”
“城北,江府。”
一听江府,谢行舟的脸猛然拉了下来。
他也不顾苏妙卿还在这里,皱眉道:
“是那个刚娶了妻子就睡了姨娘的江沅的府邸?”
“臣不去!”
谢行舟一抱胸:
“姑姑再找人吧!”
苏妙卿没想到,平阳公主竟然会把谢行舟叫来护送自己。
有了他,江沅也是不敢多言什么。
不过,看这模样似乎是不成了。
苏妙卿起身,刚想行礼告辞,却不知平阳公主对谢行舟耳语了什么。
他的表情从震惊变为肃然,接着对苏妙卿行礼:
“苏姑娘,失礼了。”
“我会送你回府。”
虽不知他转变的其中缘由是何,但是苏妙卿也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当即道了谢。
一切准备就绪后,在离开内厅,上马车时,苏妙卿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面首被平阳公主屏退,厅内只有平阳公主一人。
她风情万种的坐在高位之上,桌上的酒杯空了许多盏。
明明艳丽如画,却只显寂寥。
苏妙卿皱皱眉,她想起前世,平阳公主虽聪明,唯一笨拙的一点,就是拿当今皇上做了亲兄长。
自己不是正经皇室血统,是皇上一生的心结。
所以,不管平阳怎么深居简出,不管平阳怎么示好,她这条命,也终究由不得她的。
而前世,也正是平阳公主十分相信当今皇上,被皇上设局查询墨室一暗,以身入局,死在了阴暗的地牢中。
照理说,她只是一个不喑世事的公主。
可是皇上却说:
“朕能信的,只有你。”
多么残忍。
“公主。”
大抵受不了这大厅弥漫的孤独,苏妙卿开口:
“臣女,想送您一句话。”
“要想善其身,必先护独身。”
“其他人,皆不可信。”
平阳公主的脸色变了一分。
但是随即,她便恢复正常,继续看着自己手上通红的丹寇。
“还有。”
苏妙卿没有再见到谢湛,心中说不清是遗憾还是什么:
“希望公主好好对阿湛。”
“他刚中了毒,还需好好修养,还请公主,不要让他过早服侍。”
平阳公主愣住了。
谢行舟也愣住了。
“你觉得!阿湛是本公主的面首?!”
她突然提高了音调,表情古怪。
苏妙卿皱皱眉:
“不是吗?”
平阳公主就这么打量她良久,半晌以后突然大笑出声:
“你说的没错。”
“阿湛,确实是本公主的面首。”
“本公主会让他好生休息,你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