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男子暗暗咂舌,直言苏妙卿的心狠手辣。
平阳公主将苏妙卿从头打量到脚,似乎也不太懂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毕竟,私闯公主府后花园,还打碎了尊贵的琉璃玉樽,这种罪名,是断断不可饶恕的。”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牧子云皱眉冷声:
“现在说的是这个事吗?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
“此道士为大楚密探,与这些事情又有何联系!当真是妇人之心,让人厌弃!”
她说话,气鼓鼓的坐下,绕有一些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可爱之色。
苏妙卿一脸愕然:
“可是,这人看着根本就不是大楚之人啊!”
“你……”
牧子云更恼,被平阳公主打断:
“让她说下去。”
在领了公主旨意后,苏妙卿欠了欠身。
她到那道士身侧,对侍卫笑笑:
“劳烦大哥,帮我掀开他手臂的衣袖。”
侍卫看平阳公主一眼,接着卷了那道士的衣袖。
衣袖下方的伤痕并不算很多,看样子近几日的刑罚多用在背上。
而那手臂大抵因为常年见不到光,皮肤细腻,白皙光滑,就算有些灰尘也难掩颜色。
苏有霖脸色变了变,十分难言,接着嗤笑一声:
“一个道士,这手臂倒是跟女子一样,让人心里不舒服的紧。”
“苏公子说的极是。”
苏妙卿赞同道。
“但是正因如此,不是正好证明了这道士不是大楚之人吗?”
“这有何能证明,不过因为皮肤白……”
苏有霖蹙眉嘟囔,但是随即便说不出话了。
他脸色有些黑,应当也是想到了某一些方面。
“这大楚位置朝东,太阳正下,不管男人女人,皮肤都是黝黑。”
“臣女小时,随着父亲的商队见过一大楚女子。”
“那女子身份尊贵,常年被府里娇养,因怕日头晒,几乎是整日闭门不出。”
“但是,就算是这样,那女子的肤色也都是小麦色,更别说,常年在山上,挑水劈柴的小道士了。”
大齐风水养人,女儿家多被养的娇嫩水灵,一些男人也是偏白,比如这常年打马长街的谢行舟。
“就这?”
平阳公主挑挑眉。
苏妙卿回笑。
“就这,还不能证明吗?”
似有星火点点,两人明明只言这两语,余下的千言万语却被埋没在这满墙的蔷薇花中。
良久以后,平阳公主笑道:
“说的也是,此事本宫会禀报圣上,彻彻底底彻查。”
“我们不会放过任何大楚奸细,自然也不会污蔑任何大齐人民。”
“来人,先押下去。”
那侍卫将鞭子别在腰上,一把将那道士扶了起来。
道士就那么低着头,嘴里喃喃自语,似乎外面的任何事都不足以让他动容。
在经过苏妙卿身边时,苏妙卿嘴唇微动,最终还是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
“救你一命也不为别的。”
“我与你只有一碗水的缘分,没有任何瓜葛。”
“不要管我,不要试图插手我做的事。”
“更不要。”
“妄想说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