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县太爷不是个清官,可如今人都告到县衙门口了,他们居然还装作看不见,何等可悲!
丑丫手腕上的血流得更多了,但她还是一下又一下敲着鼓,围观的老百姓越来越多,将县衙门口给包围。
她要将这件事闹大,让官府迫于百姓压力出手!
“郑覃卑鄙歹毒,向我们夫妻索要四十两的保护费,对我相公下药,迷晕了他,还想将我也给抓走,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都说老百姓遇到了困难找官府,我找了,可是官府居然闭门不理,这是什么道理!”
老百姓的情绪被丑丫满手鲜血,字字涕泪的样子给调动了起来,他们早就对官府不满了,如今有了个导火索,情绪一瞬间爆发。
“对!给个说法!”
“开门!别当缩头乌龟,给个说法!”
人群嘈杂喧闹,声声呼喊震天响,其中不乏被神威赌坊收过保护费的店家。
他们群情激奋,有的甚至老泪纵横,被赌坊压榨这么多年,他们交了不少的保护费,那可是他们的血汗钱啊!
他们也不想交,可是不交就被砸店、被打,他们怕了,他们没有本事与赌坊的人对着干。
如今终于有人站出来反抗这种压迫,他们也鼓起勇气想来助一臂之力,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种结果!
老天无眼,官府瞎了眼!
县衙门口的声势越来越大,躲在县衙里当瞎子、当聋子的县太爷给坐不住了,这事儿要闹大了,会影响他以后的官途。
但真要按那些贱民的说法处置了郑覃,这也是万万不能的,一是郑覃手里的势力不小,与他对着干,他也捞不到好处。
二就是郑覃每年都给孝敬不少的银子,不然,只靠他那点俸禄,他哪能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
思及此,他权衡利弊,最终做出了决定,喊来了几个衙役。
“去,将门口闹事的刁民都给我赶走,抓几个闹的厉害地惩戒一下,杀鸡儆猴,要是还敢来闹事,那就抓到牢里关几天!”
衙役们领命,立马拿着杀威棒,气势汹汹地朝着门外走去。
百姓们对官府的不满已经上升到了极点,一些情绪激动的已经跑到了县衙大门前,拍门、踹门。
咯吱一声,县衙大门被从里打开,冲出一群拿着杀威棒的衙役,他们凶神恶煞,手中的杀威棒不长眼一般朝着拍门、踹门的人身上打去。
人群见状,发出一声声惊呼,立马惊恐地四处逃窜,有几个被打中了腿,跑不了,只能蜷缩在地上抱着腿喊疼。
“你们这群刁民,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就反了天了?县太爷说了,你们这是诬告!谁要再敢来闹事,就住抓进去蹲大牢!”
百姓们吓得头也不敢回地逃跑,刚才的愤怒此时也只剩下了害怕,他们是官,而他们只是民,他们拿什么和官府斗!
丑丫手里还握着鼓槌,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沉入了谷底,愈发的苍凉。
官?他们可真是好官!
一个衙役注意到站在鸣冤鼓前的她,上下打量一眼,随后便藐视地嗤笑一声:“嗤,就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要告神威赌坊?我劝你还是收了这份心思吧,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她给我拖走!”
他发号施令,立马有两个衙役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丑丫的两条胳膊,将她给拖离县衙门口,最终扔在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