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弯下腰去用袖子给纪淮川擦鞋。
酒楼老板傻眼了,但赵升是谁啊,商行老大!
现在都沦落到了给纪淮川擦鞋的地步,他再傻再不满也不敢有所表现,也谄笑着迎上去,“城主大人英明,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这位姑娘,现在我在牢中可是深刻反省自己,痛改前非啊,恨不得咬舌自尽…….”
他说着抹了一把真情实感的眼泪,这牢里的日子实在太苦了,一点荤腥都见不到,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折磨。
宋挽卿眸色微冷,唇角勾起冷笑,却并不开口。
纪淮川瞥她一眼,登时严肃下来,冷哼:“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
“我可以放你们出去,但有个条件。”他拢了拢袖子,眸色莫晦,像是黑暗中的毒蛇,正危险地吐着蛇信子。
两人立刻安静下来,被纪淮川盯得后背发凉,如芒在背,“城主,您说,只要能放我出去,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宋挽卿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只用微微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牢中的两人。
“把你之前强买的那些地契都还回来,你就可以从这里出去。”纪淮川神色不变,无波无澜地开口。
他视线一转,转向一旁的酒楼老板:“你也是。”
气势冷漠,两人被吓得连连瑟缩。
赵升想到那些地契,那可都是钱啊!他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勇气,刚想开口反驳,就看见纪淮川利剑般的眼神正直直射向他。
“怎么?赵老板不愿意?还是说,您想继续在这牢里待着?”
赵升立马闭嘴,在这里继续待着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动不动就被打一顿,还没有饱饭可吃。
他心一横,压下不平,谄媚地笑道:“草民哪敢啊?那些地契原本就不是我的,我哪有强占着的道理呢?本就应该交由您处置才对。”
纪淮川满意地点头,眸中却透着危险,“赵老板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人。”
赵升抹了抹额角滴下来的冷汗,连忙低头避开及淮川的目光。
“你呢?”他又看向一边的酒楼老板,“你也有什么意见吗?”
“怎么会?”酒楼老板也是个精明人,看着赵升吃瘪,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也不敢再张口说一个字了。
纪淮川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宋挽卿站在一边,幽幽地收回视线。
能攻下宣城的人,岂能有表面那么好随意,也只是个笑面虎罢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当然,这两人该吃!
“我的地契都在府中卧房内床垫下的暗格里,您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取。”赵升急忙道。
酒楼老板生怕落后,也说了自己的地契存放点。
纪淮川立马派人去找。
“二位老板放心,拿到地契,你们自会从这里被放出去。”他心情显然极好,眉眼间的笑意终于不再暗含危机。
两人自然是千恩万谢,又是一顿夸赞。
宋挽卿无语,看纪淮川倒是一脸享受,可她都要听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