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闻言挑挑眉，既而冲黑炎鸭拱手道：“那在下还要谢过大黑兄高意了”

“非也。”万归灵也难得开了句玩笑，提了提背后竹筐：“这是你大黑姐。”

方云无语，很想吐槽对方的起名水平，可想到还躺在屋里呼呼大睡的十三娘，他瞬间便没了底气。

万归灵突然问道：“你学的应是最基础的御兽术吧？”

方云一愣，不知对方问这个干嘛，却还是轻轻点头。

“这个给你。”万归灵并没回答，而是直接抛过去个玉简。

方云下意识伸手接过，神识一扫，发现手中竟是一门名为“通灵术”的法术。

再仔细一看，竟是比御兽术更高一阶的驯兽法门。

“十三娘好歹是玄阶上品灵兽，灵智不俗，你用那破御兽术根本没法和它好好交流。”

万归灵摇摇头，旋即解释道：“这门功法就当是我替志兴给你的赔礼，还望方道友之后不要再和他计较。”

方云听了，并不着急收下玉简，反而认真来问：“可若他不知好歹，依旧要来找我麻烦呢？”

万归灵淡然道：“我身份特殊，本就没答应过收他为徒，这些年来助他修行已算仁至义尽了，”

顿了顿，他才悠然一叹道：“其实志兴以前不是这样的，可自从修为被卡在练气六层不能寸进，他心境发生了很大变化，实在令人惋惜。”

方云并未接对方话茬，只是眼神恍惚，想到了自家晴姨。

若自己跟她一样因伤断了修仙之路，十几年修为不得寸进，是否也能同样淡然处之呢？

自然而然的，方云跟着万归灵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到了昨日那片草场前。

碧波分浪，一只只黑色小脑袋探出又急速收回，搅动草屑乱飞，正是大黑的子子孙孙们。

“嘎嘎！”

大黑在竹筐中身长脖子，发出一声自以为嘹亮却嘶哑浊厚的鸣叫，仿佛一个王在宣誓他于此地的绝对权威。

“那么，方道友，志兴的事情说完了。”万归零忽的眯眼笑道：“咱们再说说你欺负大黑的事情吧。”

方云心中一紧，表面却故作惊讶道：“万前辈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昨天只是在跟大黑玩闹而已，根本没有要欺负它的意思。”

“嘎嘎嘎”

大黑伸着脖子，侧头斜视旁边的混蛋，我这当事鸭就在场，你狡辩是没有用的。

望着万归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方云心中终是忍不住有些发虚，连忙岔开话题道：“对了，万前辈，这十几亩青草我都浇了一天了，还不知它们叫什么名字呢？”

万归灵摇头一笑：“这种灵植名为“急急草，草如其名，就是长的很急。同样的，死去的也很急。”

顿了顿，他又提醒一句道：“我给你的那本百灵妖图中应是有记载，很多妖兽都以它为食。”

方云听了，只一下便想起来，百灵妖图中的确有多次提起急急草，说是其中灵气虽含量不高，却胜在生长快，周期短，是一种饲养灵兽的重要灵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