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郡公进京的第三日,谢鸿逸召见了他。
魏郡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谢鸿逸却只是关心了几句他近来的身体,还有边疆的生活。
问了一刻钟的话,就叫他回去了。
魏郡公走后,谢鸿逸由云贵搀扶着站起来,缓步朝外走去。
云贵这些日子见陛下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好,心情有些复杂,他还叫小胜子给东宫递过一次消息,东宫那边的回复是叫他正常即可,不用做无谓的事。
云贵咂摸半天才隐约咂摸出太子殿下的意思,心态平稳许多。
谢鸿逸走的很慢,但已经比前些日子大部分时间需要卧床好很多,谢鸿逸本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身体的恢复,所以近日的心情都非常好。
也因此,谢鸿逸对于那个道长越来越信任,这几日晚上都让那个道长睡在他的寝殿内。
云贵以前都在内室的脚踏边守夜,现在则被赶到内室的门外,与他一起的,还有将私兵调来的那个暗卫。
因为内室门外只有他们两人,这几日他们倒是熟识许多,他察觉到了那个暗卫的一些不同。
他是与陛下的暗卫接触最多的人,陛下多疑且不容许别人挑战他的权威,那些暗卫都怕他,所以那些暗卫在面对他的时候,一向是尽可能的减少存在感的,这一点那个暗卫做的很好。
但还有一点就是,陛下的暗卫会始终低着头,不敢看陛下,可他却发现,那个暗卫在陛下看不见的地方,会偷偷抬头观察陛下的面部表情和情绪,眼睛里没有丝毫惧怕的情绪,他不像是陛下的暗卫。
后来他向太子殿下求证,那个暗卫果然是他的人。
云贵想到这儿还有些心惊,陛下现在身边可谓是如筛子一般,如果裴海活着,绝对不会变成这样,可惜裴海死了。
云贵在心里叹了口气,没了裴海,陛下少了一半的胜算。
“云贵,前方是何人?”谢鸿逸突然开口,打断了云贵的思绪,他下意识弯腰,恭敬道:“奴婢差人去看看。”
谢鸿逸嗯了一声,搭着云贵的胳膊在旁边的凉亭处坐下来。
云贵招手喊来一个小太监,吩咐道:“去前面的紫薇花园,看看是何人在那儿。”
小太监垂首应是,脚步匆匆离开。
说话间,凉亭周围已经遮上轻纱,热茶点心也已经准备好。
谢鸿逸胃口不错,吃了两块点心,还想再拿的时候,云贵适时提醒:“陛下,点心吃多了不克化。”
谢鸿逸停下手,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撤下去了。
云贵赶紧让小太监将点心撤下去,他则弯腰给谢鸿逸倒了茶。
谢鸿逸端起轻抿了一口,盯着前方紫薇园的方向出神。
小太监跑了回来,跪下回话:“陛下,是馨昭容带着八皇子在赏花。”
谢鸿逸微皱眉头,云贵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又犯病了,自从身体不好后,陛下的记忆力也在下降,经常想不起要说的话,记不住许多事。
云贵适时提醒:“馨昭容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且在一处小州县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