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下了山,行至正午,方才出了幽静林子。
看见了树木有樵夫伐木砍柴的痕迹,知道自己是真的远离了洞府幽静之处了。
也庆幸自己虽未习得什么腾云驾雾之能,却也会一点取巧之法,添了一些脚力,不然今日可未见得能够下山。
不过既然已见人烟,山中岁月便是过往了。陆明转身,再拜远方洞府大致方向。
许久才起身,沿着石阶向山下走去。
再行至黄昏时刻,遥遥见着有些烟火升腾,知是有人家了。
只是望山路遥,不知还有多少脚程,也许今日可能都得山林过夜。
只是惊叹于无论是那个朝代,何方地界,努力生活的人们都是莫名的强大。自己施用法力得到的脚力堪堪一日才能见到人烟,居然有樵夫打柴到了这边。
这般想着,陆明寻了一处大石盘坐歇息。
那大石上面平整,只是边缘处有两三陷入的坑洞。陆明一眼认出那应该是平日里的樵夫背着柴火,将柴火放在大石上,常年下来压出的痕迹。
而且多是堪堪停靠就走,舍不得从背上放下柴火断了气力,才会压出这规则的坑洞。
陆明只是盘坐其上,用手在空中招了招,一个竹筒水壶便出现在了陆明的手中,其中装着的是今日赶路从山间溪流中取的溪水。
喝了一些水之后,陆明就再无其它动作了。只是盘坐石上,一手托着自己的脑袋,侧面朝向身后来的方向。
一手在大石上有节奏地轻轻敲打。
起初节奏清空,指头落在大石之上似有挥舞之意,后停下一段时间之后,再次敲打,指头的节奏便是一些沉稳缓慢。似乎是在行走。
终于,过了许久,陆明睁开了眼,正身看向身后的方向,起身立在大石旁依靠着。
似乎有隐隐约约的声响从身后传来,愈发明朗。
“……”
原来是一位樵夫正打柴归来,唱着自己的方言歌谣,远远传来,陆明听不真切具体的言语。
但是也能领悟其中丰收的喜悦。
刚刚陆明便是在听着这樵夫伐砍树木的斧头声打着节拍,后又随着他的步伐打着节拍。
这察觉到他将近的时候,才下石头等候。
待那歌声愈发临近,陆明正了正身子。
只待那樵夫转过弯路,陆明上前行礼道:“这位先生,小生有礼了。”
那樵夫有些慌乱,歌声戛然而止,忙是小心放下柴火,丢了斧子,回礼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乃一山野樵夫,打柴为生,怎当得上先生二字。”
陆明:“先生而先慧,先慧而识多也,怎当不得先生。”
樵夫:“不敢不敢,只是虚长几岁,不足道也。拙汉鄙姓一个李,且虚长道长几岁,道长若是不介意,便称呼拙汉为李老汉便可。实在当不得先生二字。”
“不知道长何处来往?”
陆明答道:“先生叫我不称呼你为先生,却叫我道长,在下也是受不得。故而小子虚岁二十有一,先生想必年长,我称一声李叔如何?李叔可叫我小陆。”